伸手握住顾知安放在腰上的手，林昭低声：“彼此彼此，你若不是……替我受了寒见草的毒也不会中计，我放血也是不得已，难要我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断气？顾知安，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些？”

    这么凉，林昭这骨，看来这回得仔细盯着，必须得细养着，他可不想老来没有个伴。

    顾知安骑在上，闻言扬声：“二，连我你也不认得了？”

    “回再放血，我直接把你绑在床上那也去不了。”顾知安有些愠怒，想起林昭得了曲绣那一血，这血便不同寻常人一样，有了药用。

上披风拉拢些，脸颊蹭过林昭耳朵时皱起眉。

    林昭愣了，发现顾知安笑容里闪过的怔然，握了顾知安的手，跟着他笑起来，“这也算不得惊扰了先人。”

    “你这犯浑的跟谁学的？”

    “什么？”

    一明白顾知安在气什么，林昭只得垂首不语，任由顾知安气恼——这事的确是他胡来，可他那时没了办法，若不放血，顾知安怕是等不到顾知妍他们来就撑不住了。

    “怎么了？”

    洛城门的守城士兵正打着瞌睡，忽然听得外面‘砰砰’作响，着睛站起来，往门看去，“谁啊，这个时候不让城，等到了时辰再来！”

    “没动棺材，就把坟挖平了而已。”顾烽又不是人，从前也是个世家，从了军才变得一匪气，可换上锦衣玉袍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他在这世上除了江山社稷，便只剩顾知安。

    有损德的事，怎么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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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血寻常人看来珍贵得很，偏偏遇上个不识货的，胡放血，真以为不会死人吗？

    顾知安挑眉，嘴角不住上扬，“老，我偷着和你说也就算了，别让——”脸上笑容凝固，恍惚想起洛那个每次都等着他回去的人已经不在了。

    叹了一声，“真是欠你的，放心，这回的事我即便是想一个人揽着，也不可能，还是过完着清闲日再说，谁敢在接来半个月里找事，我能把他祖上十八代挖来一一摆在他面前让他跪着认错。”

    “没什么。”顾知安恢复了笑意，“别让老知了，他从前行军遇上山匪，恰好只有一支小队，被山匪劫到山上，所有人都被杀了，上值钱的也都被抢走，后来营中的人上山救了他，才知附近村落年年被山匪欺负，老二话不说直接把山匪的祖坟挖来，让他在坟前磕认错。”

    顾知安一怔，原本听得林昭前半句话气得想把人摁着好好教训一顿，谁知竟是让林昭说了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