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帝二字，谈何容易。

    “皇上，不好了，王大人失手了……”

    嬴烙浑一震，坐在那里失了魂一般久久没有开，直到王皇后伸手握住他的手时才回过神。

    看向王皇后，嬴烙缓缓开，“失败了，是不是？”

    “你还有我。”

    阿满跪在地上，伏着肩不曾说话，只是双通红，“皇上，我一定会守着这里，守着您和皇后娘娘。”

    十几载，嬴烙待他很好。

    “想不到到来，我竟然只剩你们。”

    王皇后靠着嬴烙的肩，“放手一搏，成王败寇并无什么好说的，只是，不能替皇上留一条血脉，可惜了。”

    轻轻握住王皇后的手，嬴烙：“你不怨恨你爹，不怨恨我？”

    “要不是他，我怎么能嫁给你，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可惜你不记得罢了。”王皇后盯着嬴烙，“皇上，你我夫妻算来刚好百日，能一世夫妻，足矣。”

    门外顾知安和林昭站着，惠太妃和嬴项站在他们后面，后跟着的是三千铁骑，天边夜稍退，一抹白。

    顾知安上前一步推开门，看着嬴烙。

    两人视线撞上，这是

    第一回顾知安对嬴烙有了好，看来有的人不是不明白，只是明白得太晚。

    “你们来了。”

    看向林昭，嬴烙缓缓起，王皇后也跟在他边，唯有阿满跪在地上。嬴烙走到林昭面前，缓缓开，“这一回，不必你教了，往后你也不必再为我费尽心神，嬴项有惠太妃教导，自然能一个好皇帝。”

    嬴项抬看着自己这位哥哥，他其实从未见过嬴烙，即使有祭天大典和别的事，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因为他不必上朝更不必，只需要在梁王府里他的王爷。

    “臣弟，参见皇兄。”

    闻言嬴烙惨然一笑，“父皇遗诏呢？”

    林昭抿不语，并没有回答嬴烙的话，绕过嬴烙走到大殿中间，“先帝言，嬴烙继位，若听信佞之言，残害忠良，昏庸无，则嬴钊废帝立幼嬴项为帝。”

    听到自己的名字，嬴项愣住，明白过后跪在地上低着。

    “儿臣，遵旨。”嬴烙转过看着林昭，“从未叫过你一声皇兄，不过，这一辈都不会叫你一声皇兄，我有今日场，你又何尝脱得了系！”

    王皇后猛地睁大，扑上前却已来不及，抱着嬴烙哭：“皇上！皇上！你、你又何必，何必——”

    “皇后，这一生，朕亏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