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他咳嗽了两声，努力把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倒杯来。”

    皇帝里连杯茶都没有，这要放在平时，满里的人都要推去杀，但如今不一样了，大军都打到城门了，谁都知傅知玉这皇帝当不成了，现在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基本陷昏迷，说不定大军还没打来这皇帝先没命了，满里的人能跑的都跑了，就剩这一个女愿意留的。

    “婢去烧……”

    病榻前面的女终于止住了哭声，她似乎对昏迷中的皇帝突然醒过来没有好准备，愣了好久才拿袖了泪，从一边的桌上拿了茶壶，手一摸，那是冰凉的。

    如果没有与谢恪的这段孽缘，如今他也不至于沦落成这个样。

京中一切，带着心腹医师心急如焚赶去营救。谢恪倒是救回来了，一切安好，但是母妃突发恶疾，他没赶上见她的最后一面，回到里的时候只见到一副棺椁，还因私自行军被参了一本，了三十军，去了半条命还落了病。他养伤期间，谢恪一次也没来看过。

    他疼的厉害，咙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几去，至少好受了一些。

    他还记得年少的将军解开了上的披风包裹住自己冰冷的快要没有知觉的，他努力睁开睛，看到谢恪的侧脸，这当时让他激涕零的救命之恩，心心念念十年的怦然心动，现在看来，应该是倒霉的开始才对。

    六年前冬天，谢恪三个月不肯来见他，之后再次相见，是年关过去之后谢恪迎着雪带着新娶的正妻来面圣，傅知玉遥遥看了一，薛丞相家的小女确实是难得的人，和谢将军两个人站在一起谁见了都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傅知玉听了一路，回了府里便吐了血。他本决定完全斩断这段关系，谁知第二天，谢恪却又主动来他府中了。

    傅知玉一天之中难得清醒几时，他喝完之后了睛，只觉得前一片黑，沙哑着问了那女：“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那女哽咽着，“陛，婢听说那逆臣明日便要攻城了……”

    ……好像都是因为谢恪。

    再往前回溯，便是他十六岁那年的事，因为不小心掉了冬日刺骨冰湖里，谢恪把他救了起来。

    傅知玉愣了一，他了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逆臣指的是谢恪，他亲封的镇国大将军。

    逆臣？

    可惜现在傅知玉想起这些回忆，心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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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傅知玉摆了摆手，“有什么便喝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