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逃离，暂时也好，永久也罢。他想变成一只鸟，飞过山，越过海洋，去到一切他可以自由，而没有周家手的地方。

    “我不值得让你为难。”

    打开手刹之前，他侧过脸，给了温笙一个很淡的笑。“你昨晚说错了。”

    回去民宿的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这是他第二支烟。

    “你要怎么解决？”温笙问他，“用你的拳？”

    她想，如果他想一只不被束缚的飞鸟，她不应该成为捆绑住他的锁链。

    再上车来的时候，他没等温笙开说什么，先开：“我送你回去，明天你跟徐川他们的车回城。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他看起来是个洒脱到不顾一切的人，但在让温笙陪着他一起去冒险这件事上，他没办法洒脱。

添了几分邃的魅惑。

    他想，如果她犹豫，如果她拒绝，如果她劝他说，周驭，你可以回去。那周驭就会毫不吝啬地将她从心里剜去。

    “你考虑好了么。”

    温笙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经考虑清楚，但她望着周驭，觉自己轻轻了。

    “老太太跟着旅行团玩的不亦乐乎，你要让她一回家就发现孙女不见了吗？还是说，你有把握跟我走了之后，不会让她有半担心？”周驭摇。他启动钮，引擎开始工作。周驭漆黑的挪向一旁，“算了吧，温笙。”

    他似乎很意外她的。

    她平平静静地望着他：“周驭，你要为你的人生负责。拳，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没了月笼罩的清冷，他的廓依旧苍凉。

    他问她，那温怎么办。

    温笙看着他的背影，和昨晚一样。

    温笙顿住。

    他推开车门，到车前去烟。

    温笙于是知，自己猜的没错。

    这是周驭这辈说的第一句算了，也是唯一一句算了。

    “你拥有很多。”

    周驭把着方向盘，他望着面前有了颜的海，沉声说：“那你的人生，我要怎么负责。”

    他确实想带温笙走，可他又不希望她就这样答应。

    他不要一个不能和他同行的人，他不一个要他去他不想的事的人，他不能让任何人在他心里占据任何位置。

    温笙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她想，这个问题大约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周驭让她和他走的时候，她答应了。

    他看着温笙，黑沉沉的桃中没了往日那般的轻佻神，严肃在他中格格不。

    周驭别过：“你再想想。”

    “你和我不一样。”

    他眸地说，给她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他只有他自己。

    “应该是你来舍弃我。”

    徐川不知周驭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对面的老年团一早就发去登山去了，跟方妍两个人一商量，方妍拍板决定代温笙去看着温。

    说这话时，周驭低垂着眸，很轻地自嘲一笑。‘你瞧瞧，我对你的企图明显到连赵那样的人都晓得拿你来威胁我。’

    周驭说，周家想带他回去，如果带不回他去，他们会把温笙带回去。

    温笙不知自己是否赞同他此时的想法，但昨晚那个说自己的世时的周驭，说那个女人时的周驭，中没有一丝丝生机的周驭，晦暗得让温笙觉得心疼。

    这一支烟，周驭了比昨晚多一倍的时间。

    她的呆滞好像才是周驭想看见的。

    温笙愣住。

    周驭其实很矛盾。

    车里似乎还装着昨夜腥咸的海风，温笙不时偏看看周驭，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都又咽了回去。

    她成了阻碍周驭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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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驭还说，他不会回去周家，也不会让他们伤害温笙。他要温笙和他一起走。

    所以刚才他又问，你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