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笙无心玩笑，心倒是因为周驭的打岔稍缓和了一些。她看向一旁，“我喝咖啡就好了。”

    沈斯一听她松，立刻端起一杯，“来……”正要递过去的时候却被周驭侧拦了。

    “你空着肚，喝咖啡会胃疼。”他将面包递过去，温和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吃一垫一。”

    温笙和他对视半晌，终是屈服了。

    她伸手接过面包，咬了一。

    “好乖。”周驭奖励一般地在她额角吻了一。

    沈斯见状，尴尬的手从咖啡杯上收回。

    他刚直起，周驭手机响了。

    他离得近，看见周驭拿手机时，来电显示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但就是这个陌生的号码却莫名让他有一熟悉。

    “我去接个电话。”

    “嗯。”

    周驭起去楼梯间，沈斯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眸稍沉。

    周驭昨天就是这样，接了个电话，然后人就消失了。

    不知今天会不会也是这样。

    温笙知自己应该懂事些，周驭有他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时时都在她边陪着。

    但如今这样的状况，温笙却也不想逞地对他说自己可以，让他离开。

    她需要他。

    很需要很需要。

    还好，这次周驭只离开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带着一薄荷烟草的味和眉目间满布的沉回来了。

    温笙问他是不是要走，他却抬手摸了摸她的发。

    “放心，我在这陪你。哪也不去。”

    温笙心微，再度抓住他的大手。

    他掌心糙，的温度有些灼人。但这如今对温笙来说，却是她全生命力的来源。

    她红了眶，“谢谢你。”

    “傻瓜。”周驭笑。

    晚上十一，沈斯接到电话，温世礼已经了飞机，正在往医院来的路上。

    尽温笙不想让温世礼回来，听他说那些薄凉的话语。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以为自己的心却已经开始摇摇坠了。

    或许她真的需要一个父亲，来主持大局。

    十一过五分，在沈斯刚刚挂完电话的第四分钟，重症监护室的大门轰然开了，穿着蓝白隔离衣的医生来了。

    三人立刻起。

    医生摘罩，脸上的沉严肃。

    还有，一些抱歉。

    这一整层全都是重症病房，除了走廊尽有一扇不能对开的窗，这整个白的空间封闭得让人觉得压抑至极。

    雨了，外面雷声，从半开的窗隙里透来，穿过一整条的走廊，再落到重症监护室门前每一个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