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看，吊瓶只打了一半。

    周驭匀了气，掉输，一也不顾手背上落的鲜血，大步离开医院。

    1918里，场趴正开到火的时候。

    周驭从侧门来，谁也没惊动。

    回到他专属的那间小黑屋，熟悉的黑暗将他包围。

    心里的空暂时被填平。

    他拿手机来，开通讯录，温笙的号码被他置在第一位。

    通话键，对面只有忙音一片。

    她离开已经二十天了。

    二十天，他一个整觉都没有睡过。

    他总是梦。

    梦见温笙，梦见温。

    梦里，温笙的房间被夕的填满。

    窗台边俏，有星月图案的纱帘被空调的凉风撩起，轻飘飘地晃。

    他躺在地上，枕里全是温笙的香气。

    客厅外，温和温笙为了要不要去郊游而争论不休。

    一个撒泼耍赖，一个寸步不让。

    吵吵嚷嚷的声音，却让他心绪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这是梦，直到他听见温笙哭到快要昏厥的呼喊。

    ——！

    梦醒了，午夜才刚过。

    前黑暗的世界里没有光，也没有。

    他这才想起来，温死了。温笙走了。

    整个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

    周驭将埋在臂弯里，他缩起膝盖，将自己蜷缩着靠在墙边。

    边都是，他错觉自己大约已经死了，正在一狭小的棺材里。

    他死在温笙怀里，死在他们在海边的那一晚。

    如果死的人真的是他，是不是所有一切都还能保持原样？

    周驭不知。

    现实甚至不允许他去想。

    房间大门被人大力的撞开，一批穿着警服的民警现在他前。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

    “你就是周驭？”

    周驭眯了眯，没有声。

    “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