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笙在家等他，越等越有些心神不宁。

    她简单收拾了一家里的残局，再抬看时间，已经三了。

    周驭还是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温笙握着手机, 想给周驭打过去。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温笙以为是周驭回来，迫不及待跑去开门。

    但门外的人，却不是周驭。

    安全微蹙着眉，语气沉重：“温小，能请您跟我来一趟吗？”

    温笙心咯噔一。

    市郊墓园的开放时间是清晨七到午五。

    而现在是凌晨四二十七分。

    安全开着车，在蜿蜒的山路之间缓慢前行。

    温笙从未在这样的时间来过这样的地。

    从山林间腾起的雾气被风的四飘散，车大灯的光线仿佛都穿不透前的雾。

    手机上显示还有四十三分钟天就要亮了。

    然而黎明之前的天空却仍然黑暗到仿佛能吞噬一切。

    安全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循着记忆，将车停在山。

    了车，旁边小径上山的楼梯被雾气隐去大半，青灰的石阶像是通往某隐在云雾之后的缥缈仙境。

    有风过，安全不禁被凉激得打了个哆嗦。

    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从这里上去，从后备箱里摸手电，正要递给温笙，她人却已经在上山的台阶上了。

    安全一急：“温小、温小！”

    温笙也不回地扎雾里，只有她的声音被风送了来。“你不用跟上来，我知他在哪。”

    温的墓地是沈斯选的，他一个外人，却将温的后事理得比真正的温家人都要好。

    他总说这一切都是温世礼的意思。

    但那又如何呢。

    不这是不是温世礼的安排温世礼的手笔，总归他在温还在世的时候就冷冷，从没尽过一天当儿的责任与义务，温过世后，他连半颗泪都没掉过。如果他再不钱心思，那他还能算个人吗？

    温笙记得她和沈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沈斯里看见了无比的震惊。

    他大约是没想到会从自己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温笙自己也想不到。

    因为这些话，都是周驭教给她的。

    过去六年，温笙在国外孤立无援，只有沈斯貌似中立，温笙偶尔和他说话，他时常叹气，说不知周驭带给她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温笙觉得那些当然是好的。

    因为他是周驭。

    温笙一共只来过墓园两次，而且都是在白天。那天午起雾的时候，她还迷了路。

    此刻光线昏暗，雾气更。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青草芳香，还有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熏香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