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九卿那个女人，若是没有……

    她挑了条最繁华的街，从走到尾，又挑了一串糖葫芦。她现在不能多吃，因为晚上闽挞常会过来，照惯例还要看着她吃完一碗饺。

    说来别人怕是不信。她是北豫公主，过除夕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恰是这闹聚的节日，她越是觉得冷清。

    她转，在地上绊了一，袖里的木偶娃娃不小心了来。来往的人多，又担心给踩坏了，她追了几步弯腰去拾，却有另一只手替她捡了起来。

    那手白皙的好看，五指修，闽钰儿抬，了声：“真是谢谢你了……”

    然后顿住。

    齐叔晏把娃娃在掌心里，低轻轻扫过，随即开了：“见你拿着它半日了，它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闽钰儿讷讷地说不话，末了觉耳红了，男人把东西递给她：

    “这次别再说：你怎么又来了罢。”

    齐叔晏抬，“这次是你说的。你说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现在我来了，除夕之夜，来得还算凑巧。”

    闽钰儿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隔着帕，她两弯弯，“殿还当真是听话。”

    “我只听你的话。”他看着闽钰儿的睛，轻描淡写地说。那眸是灼灼的绪，几乎要将她的脸伤。

    闽钰儿滞住，走上前去，“只来了殿一个人么？”

    男人侧，闽钰儿就看见了站在街对侧的孟辞。上次孟辞和闽钰儿不而散，这次见了，他倒是有不好意思起来。

    只好赶忙让手底的人装东西，最后装满了两个箱箧。那些是他自作主张，要送给闽钰儿的新年礼，别的不说，孟辞还是很有钱的，随手一拿就是价值连城的宝。

    也算是给上次赔礼歉了。这样的况他语拙，只能闷送东西。

    闽钰儿看着孟辞行为神怪异，不由得问齐叔晏，“他在什么？”

    “败家。”齐叔晏说了寥寥两个字。

    闽钰儿“噗嗤”一声笑来。她揭帕，低咬了一糖葫芦，忽而觉得也要给齐叔晏尝尝才是，便伸手递给他：“知这个是什么吗？”

    齐叔晏没接。

    “自然知。”他在观里十几年是去修养去了，又不是去傻的，这个怎么可能不知。

    “你尝尝？”

    齐叔晏看着泛着红光泽的糖葫芦，一时皱起了眉，“我一般不吃这个。”

    “当真一般不吃？”

    “……从来不吃。”

    “好罢好罢。”知齐叔晏只能吃清粥青菜，咸腻不沾，闽钰儿只好低，又咬了一糖葫芦。

    小姑娘的嘴边留了些糖渍，红的，偏生她小脸吃起东西来鼓鼓的，一颤一颤，红白相见，齐叔晏看着，竟拧住了眉。

    “我可以试一。”

    闽钰儿虽是好奇，却也还是给齐叔晏喂糖葫芦，男人吃了一颗，闽钰儿问她：“好吃嘛？”

    男人低，不再言语。

    孟辞过来的时候，齐叔晏手里已经拿着各式各样的糖画吃了。他觉得自己怕是看错了，一向从容有风度的齐叔晏，竟开始跟着闽钰儿，在吃一些里胡哨的东西。

    “殿？”

    齐叔晏回，“怎么了？”

    孟辞看着他手里绿绿的吃，把低了去，“礼品已经准备好，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现在顺势跟着公主，前去把礼品一送给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