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人忍着疼痛，抿着薄沉声说。

    沉烨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冷冷地落在对方上。

    准确来说，是男人的背脊。

    那血珠殷红，让他心莫名平静些许。

    沉烨知余烬云没办法对他动手，心里却隐约不安。

    他眸晦涩，沉默了许久，薄微启。

    “无妄应该是近日聚拢神识，到时候他聚拢的神识里会有被侵蚀的分……”

    “你且过去，暗中将那分神识给本座拿回来。”

    无妄的神识本就被侵蚀，那分就算聚拢也只会让他失了心智。

    沉烨知晓对方聚拢之后会将被侵蚀的神识给永久封存在冰山之中。

    之前他并不会在乎无妄会如何理这分神识，但现在，他却有些不安。

    至始至终，沉烨畏惧的都不是余烬云，因为他知对方是不能对他手的。

    他在这幽玄冥间待了太久，然而饶是这几百年的岁月也无法让他忘却——当日折戟满气狂躁不已的模样地可怖。

    在世人看来，或者连折戟也可能是这样认为。

    认为是他害怕过多的气侵蚀他的意识，所以这才选择抛折戟离开。

    然而只有沉烨自己知。

    事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一切的因果都只因他曾无意间在折戟的剑上瞧见了自己的未来。

    在那画面之中，折戟变成了少年模样。

    一白衣染血，剑光凛冽，狠狠地刺了他的心脏。

    他当时心智不稳，刚到瓶颈。

    本就很难突破，却恰巧在自己的剑上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不由得心生怖意，被气侵蚀，这才了。

    从始至终玄烨都知晓，自己最后会与折戟一战。

    但是当时在镜月里他并没有看到结局，只知——

    折戟眸染血，眉冷冽，可怖至极。

    这近乎成了他这几百年来午夜回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