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君目瞪呆地看着舞池里的韩景轩和曹小翩翩起舞，这位曹小，叫曹晓曼，罗娅和她比都逊了。她的家世不比罗娅，没有政治背景。父亲是清政府获得庚赔款资助的首批留学生，学的是西医，现在专给名门望族看病，母亲也是大家闺秀，据说光嫁妆就有三十车，她的家境极其富有。至于才华和样貌，不能不说是更胜罗娅一筹。和罗娅一样，曹晓曼喜社，舞池中从不缺她曼妙的姿，阖座无不为之倾倒。

    “密斯曹，那位可是政界大佬，密斯曹不怕得罪他？”韩景轩问。

    曹晓曼傲地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还敢邀请我舞，”她抬看看韩景轩，说，“我只跟年轻英俊的男舞。”

    “密斯曹是圣心学堂的？”韩景轩一笑，随意地聊天。

    “是啊，说实话，我还是更喜外国人办的学堂，因为在那里天能得到充分的尊重和发展。”

    “密斯曹还过外翻译官？”

    “嗨，就是接待外国使节。”

    这时，吴将军对韩景轩招招手，韩景轩只得撇曹晓曼，过去听候吴将军吩咐。吴将军说自己要陪大帅去办事，韩景轩不必跟去，只要一会儿护送六姨太回去便可。然后大帅告知大家自己有公务在，大家继续玩个尽兴，一行人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韩景轩端起侍者托盘中的酒杯，目光牢牢地盯着沈月眉，准备一会儿带她回去，尽将军离开了，她也不去舞池舞，只是坐在大厅的一角，像独自在咖啡馆一般吃着糕喝着咖啡，和周围那些着意修饰、妆艳抹、枝招展的太太小仿佛两个世界的人，韩景轩看着，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叩击了一心扉。

    朱柏君端着两杯酒走过来，一杯递给他，问：“你刚刚是怎么邀请罗娅小来舞的？”

    “哦，”韩景轩回过神来，“我就察言观，看得罗小很喜边那位少年，可少年一直心不在焉的，我邀请罗娅舞她摇摇，当时那少年起离开了，我就说，那么多喜密斯罗的青年，密斯罗偏偏喜上不自己的人，要知，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密斯罗异朋友虽多，却无人给你参谋，追求你的人你不愿说，我是没有追求密斯罗的企图，不妨我们边舞边聊聊，我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可以给密斯罗一建议。就这样啦。”韩景轩说完两手一摊。

    朱柏君撇撇嘴摇摇，半晌，似乎又心服服一般。

    罗娅和陈振中坐在一边，来来往往的舞者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们，陈振中说：“你去舞吧，我知你喜舞，来这里看别人，脚都了吧。”

    罗娅却摇摇，表示不去。

    陈振中问：“为什么？”

    罗娅看着他说：“我是喜舞，可不是喜跟任何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