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虽然归心似箭，但是今天太晚了，去济南的火车没有票了，韩景轩留秋玲在他家住一晚，陪陪沈月眉。他们到家时，凡柔正给沈月眉洗澡。韩景轩大大咧咧走去，沈月眉此时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懵懵懂懂，对于男女的不同有了一定的认知，她把漂浮在上的泡沫和向自己合拢，又向着池缩了缩。

    他端了一杯红酒坐在浴池边上，沈月眉抬起问他：“那后来呢？”

    两人一时无话，或许因为尴尬，秋玲破天荒地端起咖啡喝了一，顿时皱起了眉，方块糖和放在一边，她或许不知要加的，心里只是疑惑，为什么大少爷和千金小都喝这中药一样的苦东西，难喜重味不成，她皱眉的样别有一番姿态，韩景轩忍不住笑了，却听得秋玲说：

    韩景轩说：“后来你跟一个男人跑了，就是那个陈振中。”

    韩景轩看着她，说：“还能为什么，你缺心呗。”

    “韩参谋，你是不是不想陈振中知沈月眉在你这里的事？”

    韩景轩见此景，说：“别藏了，我早就看过了，以前我们是夫妻呢。”

整个人都发光一般。韩景轩看得愣住了，或许连沈月眉，对陈振中欣赏崇拜的程度都不及秋玲烈。多少年来如一日般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一直仰望着，这是一什么样的，连见惯红尘的韩景轩也不曾了解。他看着秋玲，她把自己的底透给了他，这是何等的信任，他很激她对自己的信任，他会死守这个秘密。

    秋玲在外间看着，又想起她朝思暮想牵挂的陈振中来，他一定很牵挂沈月眉，如果他知沈月眉此刻和韩景轩在一起很幸福，他会伤心还是开心呢？或许，跟自己一样吧，为了人的幸福竭尽全力，哪怕是成全他与别人，为他得到幸福而开心，可那开心中却夹杂了几乎同等分量刻骨铭心的痛——为自己。哎，秋玲地叹了气，人类的真是复杂，小小的一颗心可以糅合那么多复杂甚而矛盾的绪。

    沈月眉撇撇嘴，问：“为什么？”

    沈月眉失忆以来，韩景轩给她梳，给她穿衣，哄她睡觉，有时也给她洗澡，他喜沈月眉，喜和沈月眉这样亲密，喜给她洗澡时，隔着澡巾摸她光如丝的。沈月眉的，曲线如，肌肤的光泽如月光一般，还有那对纹，遮挡着曾经丑陋的伤疤。图案是韩景轩选择的，像一只象的蝴蝶，寓意着破茧成蝶开始全新的生活。

    秋玲愣住了，对面的韩景轩却是心痛到几乎无法呼。

    韩景轩给她倒的手停在半空中。

    韩景轩想了想，坐在沈月眉旁边，说：“这个很难解释清楚，不过，如果你再嫁给我就明白了。”

    沈月眉手指轻轻敲着透明的鱼缸，看着鱼儿游来游去，兀自傻傻地笑着。她把鱼儿捞起来，又放回去，透过鱼缸看着耀的光，自己玩耍地不亦乐乎。她似乎很喜和动玩耍。韩景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看着沈月眉对着鱼儿发呆，对正给他钉扣的凡柔说：“以前我就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现在就更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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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柔看着他那副傻样笑了，韩景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着沈月眉说：“不过，现在真好，她真的很开心。她是个单纯的人，却从来没生活得这么单纯过。”

    沈月眉说：“我是问你为什么我们是夫妻你就看过我？”

    躲在外间的秋玲想起，当她抛那个令自己和韩景轩都很纠结的问题时，她看得韩景轩陷了艰难地抉择中，他肯定是舍不得沈月眉，怕万一沈月眉见到陈振中想起一切会再度离开，她重新回到自己边已经两年了，虽然心智不全，却是他最幸福的两年。秋玲看着他痛苦纠结地抓着发，一双沉的睛看着她，许久，他定地说：“不，你告诉他，让他来见沈月眉。”

    韩景轩的开心，是因为珍惜，他怕时日无多。

    凡柔开始往外推韩景轩，像护犊的老母一样扑棱着翅膀赶韩景轩去，嘴里不满地念叨着：“你回来就欺负他，她不大，我看你也不大……”

    韩景轩到对面凡柔专注的目光，于是回看她，凡柔像疼惜弟弟一样看着他，韩景轩觉得，袭人看宝玉的光大抵如此罢，于是说：“怎么了，嘛这么地看着我？”

    凡柔继续穿针引线，低笑：“男人那，真搞不懂，多起来像个疯，专心来就成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