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12月29，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过年了。

    今天从早上起，张家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有周边邻居，有信用社的，都是来讨债的，都晓得张家昨天杀了猪，有现钱。

    坐在堂屋里看着这些熟面孔，听他们不怎么客气的话，面沉重的张宣并没有厌恶他们，心里上甚至非常激他们，激他们能够借钱给自己家度过劫难。

    虽然他明明白白地知，这些人能借钱给张家，除了少分是和阮秀琴关系非常要好的缘故外，大分还是冲着姑姑张茹担保的面才愿意掏的钱。

    当然了，也有极少数一分是刚好有闲钱，又恰巧在心里上同张家、看好张宣极有可能要成为大学生的面才借的…

    尽大分不是白借，要还利息，但张宣还是毕恭毕敬地给每个人都倒一杯茶，态度端正，表示自己的激之。

    阮秀琴很直接，把家里所有的现钱都拿了来，包括张宣的稿费和杀猪的钱，然后每家借钱的比例归还一分债，争取大过年的不让人空手而归。

    接着就是低声气说尽好话…

    大家都知张家是什么光景，又见阮秀琴这么脆利落，虽然有极个别的说了不好听的话，却也没有过分迫，拿了钱就纷纷走了。

    人走了，亲自送到门的阮秀琴忽的全没了力气，面苍白，坐了门槛上。

    “妈！”张宣和张萍一左一右，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担心问：“您没事吧？”

    “我没事。”

    阮秀琴摆摆手坐正，然后温和地对两弟说：“要好好记住今天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我们张家的恩人啊，日后你俩要是与他们起矛盾了，能让就让些。”

    “嗯。”张萍动地嗯了一声。

    张宣沉默没说话，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他房里还有一些钱，足足2100多。其中1000是不知名的好心人邮寄给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自己偷藏的稿费。

    他不是自私，而是想攒钱将来事搏大钱。不然这样挣一分还一分，钱不能生钱，张家几万块的外债啊，要还到何年月？

    午，阮秀琴门了。

    阮秀琴说今早上门的债主只是一分，还有一分没来，尽人家不来迫张家，但张家要给人一个说法，这是人的一态度。

    前脚阮秀琴了门，后脚张萍背个竹篮也了门，要去土里搞猪草。昨天是杀了一条猪，可栏里还有三条猪呢，一天天的嗷嗷叫，要吃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