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鹪还在屋里闹着不肯睡觉，丫鬟嬷嬷们番上阵哄，没用。

    “我睡不着。”

    冻云逮住逃窜的小。

    “再不睡，明日起不来，又要被姑爷笑话懒了。”

    “找个人念书给我听，我就去睡。”

    宋嬷嬷过来，面肃穆。

    “大孝虽无朝会，但少爷寅时便要起练功，一天天披星月的，就容他早些歇息吧。”

    小明鹪看到宋嬷嬷是有怕的，连夏裴夙也得对母尊敬孝顺，她就更不敢造次了，撇撇嘴老实躺。

    “这才对嘛。”

    “妈妈，二爷已经睡了吗？有时候他会夜里练功。”

    “那是他有心事，要是不好好作息，早睡早起，他的心事就更重了。”

    这帽有大，明鹪不作声了，等宋嬷嬷给她盖好薄被去后，火着脸，一脚踢掉了被。

    就在她作闹不快时，“心事重”的人来了，看到她在床上倒竖着两条，对空气踢蹬发脾气，皱眉定在门，像在看傻。

    小作赶放，拿被遮盖好一寝衣的自己，欣喜地问他：

    “你不睡觉么？”

    “不睡，不给别人读书讲几个故事，我就睡不着。”

    “……”

    小丫鬟们十分兴，纷纷告诉夏裴夙，自家小从小睡前就要听书，老爹明晟夜里必来念一两则哄睡的，后来儿人大了……

    “大了你们老爷就不能来女儿闺房哄她了，怎么办？”

    “大了老爷就和夫人一起来呀，不然小不睡觉，日夜颠倒的怎么行。”

    “……”

    离谱……

    丫鬟们去后，他给等着听故事的老婆读了一篇《棺床》。

    说一旅人半夜至一人家借宿，主人再三婉拒不成，让旅人住在一间停了一棺材的屋里，夜旅人不敢熄灯，果见半夜棺材里面传来叹息声，盖“咔咔咔咔”被移开，从缓缓爬一个穿了红鞋的白发老翁。

    那旅人是个秀才，吓得躲在床帐里，瑟缩颤抖，蜷成一团，拿了本易经辟邪，却毫无用。老翁架起，坐在棺材上，还拿烟袋起大烟，看到秀才惧怕的模样，嗤笑声。

    明鹪也蜷成一团，睁大睛，瑟缩着颤声问：“后来呢？秀才被这老鬼吃掉了吗？”

    夏裴夙打了个哈气，合上书，起说：“我累了，后面一半明日再读给你听。”

    说完放帐幔，熄灯，作势走。

    “喂！你别走啊，怎么这样！”

    “乖，我知宝贝急着想和我睡，但国丧未过，你再忍几天。”

    “不是！谁急着和你……你……先把灯上。”

    明鹪怕的不行，声音有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