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裴夙拿给她的吗？

    “……程大人是礼侍郎，夫人刘氏与他是姑表亲，比他还大上几岁，应该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她的女，嫁给了太常寺丞董宁，不知在不在，反正不会坐你这桌。工兵与徐阁老向来不对付，肯定没请。

    这香味他很熟悉，是妹妹的香膏，以夏秋冬四季十二鲜，另薄荷?檬及沉檀麝栈四味，用料繁复令人难以分辨，全天独此一家，别人没有。

    薛先生给女学生六六说文解字，面上端端正正，心里胡思想，从凤凰涅槃开始，盘古开天辟地，祝共工怒不周山，黄帝大战蚩尤……一个个故事娓娓来，不知不觉坐到天黑。

    “你怎么知她？”

    “……我猜的。”

    论相，她远不如阿梧媚明艳，但胜在五官清秀淡雅，只能说牡丹幽兰各有风姿，两人脾也大相径，阿梧活泼，六六恬淡，只不过……

    怪不得瞧不上那个锦屏，她得太了。

    “鹪鹪，你公爹是首辅，你丈夫是当今圣上的臣，夏府的人不必仰人鼻息看人脸，只有她们奉承讨好你的份，你只吃好喝好，自己开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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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路上，夏裴夙在车里着她的，将受邀宾客中要的人拿来细数给她听，从官衔职位、老婆年纪、岳家背景，到夫妻关系，家中有几房小妾，生了几个娃，事无细，一一代。

    明鹪甜甜一笑，这顿饭吃得过于“开心”，让夏裴夙悔得都青了。

    刑尚书荀老的夫人柳氏，也是个老太太，话多，她男人是我上峰，你尽量别得罪她……还有吏，都是你公爹面的，她们不敢惹你……你那桌说不定还有詹事府的家眷，少詹事孙蠡参过我一本，他老婆王氏，半老徐娘，据说很会来事，一家都讨厌，少搭理这婆娘。”

    怪不得夏府的人传谣！

    夏裴夙唠叨了一路，恨不得把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脑全老婆脑里，不过坏鹪难得来放风闹一，他不希望她因为顾忌太多，一顿饭吃得束手束脚，车前狠狠亲了她一，最后嘱咐：

    天黑了，那边陈府的满月席也开了，火树银，宾客盈门，明鹪坐在女眷那席，目皆是衣香鬓影，金妆锦砌，翠绕珠围。

    年纪差不多，都是人，都小玲珑，都很可，都对他死心塌地，他还给她们用一样的香膏，该不会是把小六六当阿梧替，或是他本就好这一？

这些典故，上淡香萦绕他的鼻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