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放弃一切来这儿呢？”

    这个问题引了郝教练一番肺腑之言。

    “说来话。我从小就喜足球，但是看到中国足球始终上不去，心里也很着急。我跟几个圈朋友分析了一原因，主要是现在愿意吃苦的人太少了。我发现这里的孩特能吃苦，从小就在山里跑，协调特，爬树比猴还快，而且格韧顽。我就想，到这儿拉一支足球队起来。现在，这已经是支省级队伍了，要是在帝都和其他地方，让我带一支省级队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在这里，有我施展拳脚的天地，能延续我的足球梦想。这个地方穷，2016年人均可支收仅有6000元，招人的时候吧我就说句饭，就把各家都引来了。这些女孩儿原本的人生轨迹就应该是十五六岁嫁人，生儿育女的。现在，我也算是为她们打开了另一扇门吧。”

    这原因完全乎李汤霓的预期。

    她看到有的姑娘鞋都破了，了大脚趾，人家竟然蹲了，把脚趾回去，没事儿人似的走了。

    郝教练说，拉起这支球队，国家一共只给了十万块的经费，早就光了，他自己也没有一分钱薪。

    李汤霓更觉意外了，这得要什么样的意志才能持来呀！

    为了省经费，郝教练甚至带领姑娘们开荒地，自给自足。

    不过姑娘们很争气，吃苦耐劳不分昼夜地勤奋训练，全国女足一起集训的时候，这支贫困山区的球队屡屡夺冠，半年后还要国比赛，算是铸造了一个传奇。

    李汤霓听得是又惊又动，队员那么苦都没掉泪，李汤霓倒快哭了。

    这时她想，跟这些顽的姑娘还有无私的郝教练相比，锦衣玉的自己，遇到的那儿的事儿算个虾米呢？

    到这一刻，她失恋的伤才终于不治而愈了。

    临走的时候，李汤霓特地好心地问了郝教练一句：“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捎回去给家人的吗？”

    这句话一，她就后悔了。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捎给家人呢，这不是让人难堪吗？

    李汤霓灵机一动，没等他回答就抢先补充：“或者你这里需要什么，过几个礼拜我再来看我资助的小妹的时候，可以给你捎过来。”

    “谢谢，”一次看见郝教练笑起来，“如果方便的话，次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们带几双女式足球鞋？样无所谓，35码，36码，队里的姑娘们差不多都是这个号。鞋总破然后我给你钱。”

    李汤霓回答得很脆：“没问题！”

    “谢谢啊，你心儿真好。”

    李汤霓不好意思地一笑，顺便把掉来的碎发拨到耳后。

    这个笑容和这个拨发的小动作，郝教练不知不觉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