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

    “嗯？”

    “你这个当师弟的，数千年以来，已经为余师兄分忧足够多了，从今天起，就别再为我担心什么了，不需要。”

    “好，听师兄的。”

    ————

    桐叶洲镇妖楼。

    各自喝过了一壶竹海天酒。

    至圣先师与年轻隐官，两人相对而坐，好似一场龄辈分、学问修为皆极为悬殊的坐而论。

    曾经一步跨十四境的“纯”吕喦，差一就可以闭关证十四境粹然剑修的小陌，青同，三飞升，仿佛在旁闻观。

    至圣先师招手：“纯友，且借拂尘一用。”

    吕喦笑着抛手中那把拂尘。

    至圣先师接住拂尘。

    方丈之地，蓦然间大如虚空。

    一座镇妖楼，渺小如一块掌之地。

    一棵参天梧桐树，更是小如田边草。

    至圣先师以拂尘缓缓画圆，现了一条光线轨迹。

    吕喦是第一个看门。

    陈平安随其后。

    小陌相对前两者，稍显后知后觉。

    唯独青同友，睛瞪得最大，最为懵懂，只不过片刻之后，青同也就看了答案。

    至圣先师是在用一最略的方式，阐述数座天的万年岁月。

    剑气城三位剑修，联袂问剑托月山，使得蛮荒大祖只差半步、最终无法跻十五境，陈清都合剑气城。

    十四境修士大妖初升，最初的那个设想谋划不成，只得退而求其次，开始创建蛮荒英灵殿。

    祖骑过关，蛮荒天，大妖初升被迫逃离蛮荒天，去往天外。

    青冥天的祖首徒，寇名代师收徒，同时代师授业，白玉京现了第二位掌教。

    礼圣联手三山九侯先生，开始着手制定新礼。

    斩龙一役，造就了宝瓶洲的那座骊珠小天。

    白玉京现第三位掌教。

    浩然贾生变成蛮荒周密。

    文庙现了那场三四之争。

    齐静力扛天劫。

    剑气城被打断成两截。举城飞升至崭新天。

    蛮荒妖族涌浩然天，肆三洲。

    周密与一人并肩而行，率众登天而去。

    三教祖师并未面，由礼圣住持第二场河畔议事。

    白泽重返蛮荒天。

    陈平安剑开托月山，城刻字……

    那条圆线，即将首尾相接之时，蓦然现了一之前从未现过的极大分叉，分成了两条丝线，如绳打结，双方齐并，一起“缓缓”去向那个“既是终又是起始”的地方。

    两条线，宛如一场势不可免的天人之争。

    至圣先师停手中拂尘，问：“陈平安，你觉得接来总计会有几可能？”

    陈平安沉思许久，只能是摇摇，老老实实答：“不知。”

    至圣先师冷不丁以心声询问一事。

    陈平安毫不犹豫摇，神毅，甚至忘记了以心声言语，斩钉截铁：“不行！”

    至圣先师而笑，“这就勉可行了。”

    陈平安一愣，只是很快想明白其中关节，咧嘴一笑。

    被至圣先师如此认可，陈平安就更有信心了。

    或者说至圣先师的这一问，再一认可，本就是对陈平安心关的一加固？

    辛苦炼字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