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敢问绘制的图，多少钱一幅？”

    “十文钱。”

    “价格这么低？！怎的比永嘉县那边便宜一半？”

    市井坊间的说所送图，几乎一幅比一幅糙，与那官家御制的图，不材质还是容，都是云泥之别。

    “贫厚。”

    “那我能不能与预定明年的一百幅图？”

    士摇笑：“不凑巧，贫只是云游至此，暂时落脚，不会久住。”

    少年终于开，试探说：“听说宁县衙附近有个算命摊，算命很准，签手相，测字和铜钱卜卦，都很厉害。”

    中年士抚须而笑，“这就赶巧了，若无意外，远在天边近在前，正是贫了。”

    少年满脸意外之喜，“真是那位铁神断的吴仙？！”

    士眯捻须，“浪得虚名。”

    墙那边，彩裙女鬼翻了个白。

    台阶一旁老人言又止，只是看了相依为命的少年，一双眸里满是憧憬和希望，便不忍心说什么。

    士微笑：“这位公，是算姻缘，还是财运？”

    少年霎时间脸红，怎么还称呼公了，这位也太和蔼了些。

    少年鼓起勇气，说：“这些都不算，我就是想问一事，能不能请帮忙画几张符，就是那在路边搁放一个盆，里边烧符纸，远远祭奠先人。”

    士疑惑问：“为何不在清明时候，上坟扫墓烧纸？”

    少年说：“我跟爷爷是外乡人，从南边来的，走了很远的路，家很早就没了。”

    老人叹了气，其实他们不是亲爷孙，其中曲折，一言难尽。

    最早是老人照顾一个孩，后来是孩照顾老人，相依为命，就像相互还债。

    士问：“如果真有这符箓，你愿意多少钱买？”

    “上所有的钱！如果暂时不够，我可以跟写欠条立字据！”

    “字据什么的岂可当真，你目前有多少积蓄呢？”

    “这些年我攒了七两八钱银，还有一罐铜钱！”

    “才这么？”

    少年赧颜不言。老人愧疚。

    “贫是可以画三官符箓，可为逝者赐福、赦罪和消灾减厄。”

    士沉不语，片刻之后，摇摇，“只是此符珍贵，你这银，远远不够啊。”

    少年刚要说话，士满脸不耐烦，一挥袖，开始逐客令了，“休要多言。”

    少年站在原地，士问：“给你十天，愿意去借去偷去抢，凑足一百两银吗？”

    黝黑消瘦的少年低去，神黯然。

    方才士看着少年，看着少年中的自己。

    等到少年鞠躬致谢，再带着老人一并离去。

    无家可归的游，思念故乡，郁郁累累。

    墙那边的女鬼脸沉。

    伤人言语，有剑戟之痛。

    士突然喊住少年，少年茫然转，士笑言一句，“天行健，君以自不息，自助者天助之。”

    士挥挥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