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上，还能是什么呢。”

    陈平安附和：“目不暇接。”

    陆沉说：“顾璨故地重游，如今就在书简湖。”

    陈平安。

    陆沉就像个消息灵通的耳报神，“在蛮荒天那边，只因为那个号青秘的野修，两拨人狭路相逢，一杀一救，各不相让，只因为是在蛮荒，天十人占尽了天时和地利，故而此次脱困，功劳最大的两人，一个是跻神到一层的曹慈，当然是很没有悬念的事了，再就是顾璨，从到尾的表现，都让人刮目相看，最后能够胜，归功于顾璨，如果不是顾璨，这场架，还有得打，不会那么快分胜负，想来如今纯青和许白他们几个年纪轻轻的天之骄，对同龄人顾璨，是又激又忌惮，十分复杂。”

    “至于顾璨是如何立奇功一件的，靠一把如同肋、珍藏多年的老旧槐叶，‘赵’小天师，‘许’白，‘曹’慈几个，有如神助，至于郁狷夫、纯青几个，虽说姓氏生僻，并未能够直接受惠于槐叶，却也算是跟着沾光了，因为顾璨藏得，事突然，如此一来，本来均势的局面，就现了偏移，便被曹慈找到机会，靠着武运傍，递相当于十一境的一拳，彻底打碎大阵。”

    “顾璨还顺便拐跑了蛮荒十天之一的女修，她叫午梦，号‘宵’。”

    “嘿，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郑先生拐跑了一整座金翠城，当徒弟的，也喜有样学样。”

    陈平安听到这里，停手中的筷，微微皱眉，问：“他去书简湖什么？”

    陆沉笑：“在书简湖，既没有去刘志茂的青峡岛，也没有去曾掖的五岛派，只是先后见了师田湖君，黄鹂岛仲肃，最后一个，是湖边某座城的市井俗，少年读书不开窍，靠着腰脚气力，给人当舆夫，与那些慕名前往书简湖游历山的达官显贵、文人雅士们，每天赚辛苦钱，顾璨念旧，找到这个曾经当邻居时常闲聊的少年后，一合计，就借了一笔银给少年，准备合伙开个铺，顾璨只钱不力，咦，如此说来，顾璨怎么也是个……二掌柜了？”

    陈平安听到这里，里有了些笑意。

    陆沉一手持筷，一手抖了抖袖，故作掐指算卦状，“照理说脱困后，本该是喝庆功酒才对，顾璨却翻脸不认人，跑去跟曹慈打了一架，死缠烂打，顾璨越打越火气大，曹慈不得已拳稍重几分，顾璨受伤不轻。”

    陈平安说：“胡来！”

    陆沉，“是有拎不清了，惹谁不好，偏要去惹曹慈。”

    在陆掌教和师父聊闲天的时候，赵树只是默默吃着宵夜。

    宁吉是第一次听说顾璨，还有那个曹慈，便有些好奇，陆沉转笑：“这个曹慈，可了不得，跟你师父是宿敌，更是你师父武学路上的苦手，如今曹慈跟你师父的那场青白之争，还有个赌局，不知多少山上神仙都纷纷押注了，豪掷千金。”

    陈平安笑：“没赢过曹慈一次，所有问拳都输了。不过曹慈的人品，谁都挑不半病，我跟他都不算那亦敌亦友的关系，没什么敌对和仇怨，就只是朋友。”

    宁吉：“先生是志在三不朽的读书人，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又不是本职行当。”

    这次跟随陆掌教古怪游历一场，没白走，少年学到了不少书上的说法。

    少年的言之意，若是陈先生一门心思学武练拳，就可以胜过曹慈。

    陈平安笑着，“也对。”

    赵树哑然失笑。

    哪怕再敬重自己的师父，赵树也不觉得师父专注于拳法，就一定能够赢了那个曹慈。

    朱敛曾经与赵树私底笑言一句，未来百年，曹慈在武，可能他自称天第二就没人敢自称天第一。

    赵树当时自然是有几分郁闷的，如果曹慈在武之巅，如此无敌于天，自己师父又该如何自？

    朱敛便又半开玩笑一句，曹慈为何要自称天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