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西方佛国，菩提树，中年僧人盘趺坐，开始说法。

    青冥天，一个少年士来到涿鹿古战场一座小观的门外，与那询问份的知客士，少年士自称姓李，来自陈国苦县。

    落魄山的山门，士仙尉昨夜睡前，又一次自责不已，打定主意，明儿再不能看“杂书”了，必须看本正经书。

    今天日和煦里，年景又看一本杂书，津津有味，蘸了蘸，轻轻翻过一页书，容过于彩，又翻回去，多看了一遍。

    被假士放在另外那只袍袖的那正经书，就像在耐心等着一个明天的到来。

    好像就有秋收，一年好景橙黄橘绿时。只把此山家乡的士只是吾心安即吾乡。

    西边群山中，一座搬山一空后来现的还剑湖，风湖面起涟漪，仿佛喃喃语，山有重逢。

    落魄山上，崔诚留了一只书箱，让树代为保。双方有过约定，老人让树与任何人都不要说，连同山主陈平安在。

    又一天，霁峰祖师堂门外的广场上。

    没有着急召开议事。

    老秀才风尘仆仆赶来宝瓶洲，他们都在等着老人落座。

    落魄山编谱官的白发童，又有机会大展手了，她恢复女容貌，摆好了桌案笔墨，女冠“天然”，她明眸笑，跃跃试。

    浩然天，文圣一脉。

    老秀才。

    亲传弟。君倩，陈平安。

    再传弟。吴鸢。郑又乾。李宝瓶，林守一，李槐，谢谢，于禄，董井，石嘉，赵繇。崔东山，曹晴朗，宁吉。

    照理说，就是他们可以落座。

    因为其实像陈平安的弟，裴钱，郭竹酒和赵树，还有裴钱的弟，绰号小哑的周俊臣，他们虽然都是山主陈平安的亲传和再传弟，却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文圣一脉。

    那么赵鸾，蒋去，崔生，胡楚菱他们，作为崔东山的嫡传弟，亦是同理。

    人人皆正襟危坐，双手握拳，轻轻放在膝盖上。

    老秀才松开拳，依旧目视前方，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边关门弟的胳膊，小声说：“辛苦了。”

    陈平安同样始终目视前方，微笑：“先生，不辛苦。”

    老秀才笑得合不拢嘴，坐在中间位置上，老人转与关门弟的陈平安打了个商量，不如大家一起坐留个纪念？

    陈平安笑着，说都听先生的。于是让树和小米粒他们几个帮忙去祖师堂里边，多搬了几条椅过来。

    但是很奇怪，数量不对啊，怎么好像多了三条椅？

    而且陈平安的也换了位置落座，离着文圣还空着两条空椅？

    君倩也站起，更换了一张椅，如此一来，老秀才边就都无人落座了。

    陈平安正襟危坐，轻声：“东山。”

    崔东山笑容灿烂嗯了一声，刹那之间，那三张空椅，便多了三人。

    文圣首徒崔瀺，“坐”在老秀才和君倩师弟中间，师弟左右和齐静坐在另外一边。

    辈分最小的那个孩，名叫周俊臣的小哑，死活不愿意坐在师父裴钱边，孩只愿意坐在最旁边的不起位置。

    崔东山小声说：“师公，先生，不如我跟宝瓶他们都站着吧？就站在你们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