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几次，她在家里的外屋偷偷往里屋看，炕沿儿上坐着的也是她，搭在砖地上，有一搭没一搭跟还有后妈说话。

    可后妈说过，家里来人的时候她要躲在西屋，不许去东屋晃。她猫在门帘后面，偷偷看那女人淡笑着逗后妈怀里的弟弟。

    再一转，那女人已经把帽摘来了，在跟太姥爷说话。太姥爷冲这边一招手，那女人也扬着脸看过来。

    路清明睛亮了亮，跑了过去。

    浑脏兮兮的小女孩风一般冲了过来，到池慕云面前也没刹住闸，双手抵在她腹，惯地往前一扑……

    幸好池慕云背后一步远就是墙，不然她肯定会被扑倒。她手臂往后一扶，后背靠在了墙上，路清明鼻尖堪堪停在她的小腹前，鼻，呆住了。

    她好像扑了一个最舒服的地方，好闻的味笼罩着她，但她的词汇量实在太匮乏了，脑中本无法升起一个的念，去描述这气味是有多引她。

    在半秒的怔愣后，池慕云的表非常难看。

    她从小就拒绝来自他人的碰，只有母亲能摸摸她的发，别人碰她一，她就会很不舒服。

    爷爷本来是招手叫路清明屋吃饭的。今天是路清明第二天帮着放羊了，前一天家里没什么特别的菜，今天池慕云买菜回来，他想留这个曾外孙女吃顿好吃的。

    爷爷转看看慕云的脸，拐往地上一敲，破锣似的嗓门儿敞开了吼：“你个瘪犊！咋这么虎呢！差把你小姑撞倒！”

    池慕云很小的时候生过肺炎，中又得过肺结，这副林妹妹般的肺脏自然也接受着林妹妹般的照顾。路清明撞池慕云这一，可把爷爷给惹着了。

    路清明有被吓到了，手里的柳树条抖了一抖。

    太姥爷的第一句话路清明太熟了，后妈每天都要念一遍。

    池慕云拍拍衣服上被蹭到的羊和灰尘，心有余悸：这孩怕是会轻功吧？

    她脸缓和了些，见路清明张着一双大呆呆地望着爷爷。

    路清明不像别的10岁小姑娘一样扎着小辫儿、绑红红绿绿的，而是留着一个又短又的小，明显不是自理发师之手的笨拙剪刀印还留在上面。她显然比同龄人得些，小麦的肤，加上宽大不合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更像个男孩。

    看得这个好看的女人生气了，路清明不禁对自己的行为懊恼起来，尽她并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她偷偷地看那女人一，见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就赶扭。

    原来傻丫今天早上放的羊里面有爷爷家的。池慕云弯腰，手里的草帽在了路清明的上。

    今天放羊的时候，路清明的旧草帽被风走了，飘了几丈的大沟里。

    她趴在沟边看了半天，里面森森，黑的，她扭就走了。

    这大沟傻才爬去拿呢。

    脆回去被后妈骂一顿好了。反正她当听不见，被骂两句又不少块。反正从记事起，她就一直用沉默战术来拖垮后妈。

    池慕云弯着腰，路清明不得不和她对视着。

    她笑起来更好看，清冷的眸微弯，嫣红的衬托着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