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明低在拼音本上写了一行“a”，歪七扭八。

    池慕云站在她后，摇摇“小路，格儿了。”

    路清明顿了顿，拿起橡把一行都掉了。

    凌素珍问“秋儿怎么样？”

    池慕云笑了笑“您放心吧，没事儿。”她一低才看到路清明了整整一行，叹气“只有两个格儿了，怎么都了？”

    路清明动作又是一顿，抬起脸看着她“要好的……”一双大睛直直地望着池慕云，里有些倔。

    然后埋继续写。

    凌素珍劝“对孩不能太严厉了……”

    池慕云摇摇“妈，小路十一岁了，读书识字得赶跟上。大夫不也说了，越早越好，越快越好。不然以后要是一直……”

    她说到这儿停住了，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她想，她是愿意把自己的好运分给这孩的。

    夜了，书房里只有钟表滴答声，和铅笔与纸面的沙沙声。路清明埋写，池慕云坐在她边看。

    她写得极慢，握笔很用力，笔画落在纸上几乎要刺破薄薄的纸张。池慕云用手指了她的手背“不要这么用力，等会儿手该疼了。”

    路清明“哦”了一声，刚放松了一会儿，很快又攥了铅笔。池慕云叹气，又伸手指轻她的手背。

    看来这坏习惯不是一两天养成的。池慕云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耐，一遍又一遍地纠正着她。

    写完一行，池慕云轻声说“一行，要一边念一边写了。”

    “哦……”路清明呆呆地应了一声。

    “an……”池慕云示范，“看着我的嘴……”

    路清明抬盯着她的嘴。池慕云的嘴很好看，红彤彤的，像山上的野一样泽丰满。

    “要把嘴张开一些，今天老师是不是也讲过了？你说一遍我看看。”池慕云正。

    路清明盯着她的嘴，慢慢张嘴念“an——”

    那嫣红的弯了起来，洁白的牙齿“真！再来一遍。”

    看着池慕云的笑容，路清明也不自禁兴起来，傻笑着重复了一遍“an——”

    路清明连写带念了一会儿，慢慢觉了一些困意。想张打呵欠，却又怕池慕云不兴。

    “en……哈……”结果没忍住，一个音节还没念完便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