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路清明睁大睛看着她。

    池慕云默默不语，给她泪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把她另一只手里攥着的照片轻轻拿过来，相册。

    对于已经好的决定，池慕云向来不喜再去跟谁解释。

    可看着女孩因为得不到回答而迅速盈满泪的大睛，她还是缓声说“你跟我过去的话，没人照顾你……”

    “我自己。我自己饭。”路清明噎着说。其实她刚住池慕云家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没人叫她活儿？

    她每天不用饭，也不用扫地，因为这些事都是吴阿姨和另一位阿姨在。

    很一段时间她都是不习惯的。

    “我不用……我自己都能……”路清明不禁急。她有很多话想说，急之却没法顺利地表达来。

    池慕云摸着她的，缓缓摇“等你上学的时候，再住到我那边去，很快的，好吗？听话。”

    “我啥时候上学……”

    一阵沉默后，路清明似乎是受到了池慕云的决心，终于止住了泪，没打采地垂着问。

    “很快的，”池慕云见路清明好像要答应了，心里也松了气，“今年九月，小路就要上学了。”

    路清明低垂着脑袋，在心里掰手指现在是四月份，离九月份还有五个月……

    她伸一只手掌，有丧气。

    还是说，池慕云不带她去，是嫌她笨，嫌她麻烦？而所谓“九月就过去”的话，不过是用来敷衍她的谎言？

    池慕云是不是已经烦她了……就像后妈烦家里的小黑狗一样？

    这样的心让她浑提不起劲儿来。

    见女孩神萎靡，池慕云心里也不舒服起来。要不……还是带她过去？

    可一想到去了那边，每天往康复中心的路就更难走了，估计小路还要起得更早，还要雇个新的可靠的司机，堵在路上的几率也会增大……

    算了。她在心里摇，然后安路清明“很快小路也要过去的，我保证，好吗？”

    路清明垂着，很慢很慢地。

    “来，我们把剩的照片都完！”池慕云想逗她开心，无奈没什么哄孩的经验，只好提议继续照片。

    路清明默默不语，低拿起一张照片。

    相册很大，照片只了几页。池慕云翻了一，发觉封面还空着。

    “我们来选一张放在外面吧，”池慕云摊开相册，给路清明看，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小路来选一张？”

    路清明了鼻，伸手翻了一页，指了指一张照片，侧看池慕云。

    是那张在温室里凌素珍帮忙拍的，那天路清明唯一一张看了镜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