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的不用，简单的菜我都会……嗯，行，那先不说了……”

    池慕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往锅里放油。凌素珍生怕她天天在外面吃，就想帮她找个饭阿姨。

    池慕云拒绝了。家里的吴阿姨不一样，是看着她大的，在她心里就是亲人。让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住在家里，她还是会觉得别扭。

    她已经很久没过饭了。每年回爷爷家，也是把菜切了随便炒一炖一，能吃就行，算不上“饭”。现在不同了，有路清明在，她得好好琢磨一。

    好在于她而言，饭不难，只是距离“手熟”还有些距离。

    荷包煎好了放在一边，豆浆机里放了黄豆、杏仁、，开关。取了一块提前好的面团，擀成饼状，上面均匀地涂上香油，撒上芝麻、白糖，卷成筒状，切成四个小团。小团擀成小圆饼，放在滋滋作响的饼铛里，翻了两回，饼面焦黄，没一会儿，外焦里的芝麻糖饼就锅了。

    饼放在铁网上沥油，池慕云又从冰箱里拿吴阿姨的一大罐酸萝卜，盛了一小碟来。气腾腾的杏仁豆浆装玻璃杯，各加一勺糖。

    路清明这时候正好着睛走卧室。

    她耸了耸鼻尖。客厅里都是杏仁的清香气味，她睛一亮，奔向厨房。

    女人穿着休闲的连衣裙，围裙系在纤细的腰肢上，发利落简单地挽起了一个，衬得脖颈更加纤。她背对着路清明，低搅拌豆浆，不时随着电视里音乐的节奏打两拍。

    又是《十年》这首歌。

    路清明快速地刷牙洗脸，然后冲到厨房把芝麻饼、煎、酸萝卜端到餐桌上。

    池慕云一手一杯豆浆走过来，她侧闻了闻路清明的脸，秀眉微皱“又没香香？”

    路清明转过，睁着大睛看她，突然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豆浆，上还带着豆浆渍便一阵风似的跑去了卫生间，半分钟后又一阵风儿似的跑了回来，捧起豆浆又是一大。

    豆浆甜丝丝的，咽后杏仁香气回味悠。池慕云见她喝，便又给她倒了半杯。

    已经要门了，路清明依然有些恋恋不舍。池慕云的豆浆太好喝了，她从未喝过这么味的豆浆。

    不过，她知自己不能任，便背上书包默默地帮池慕云关鞋柜、锁门，和她一起走来。

    早上有些拥堵，好在距离很近，到学校也就三公里的样，池慕云倒也不急，手搭在方向盘上悠然着手指，另一只手打开了广播，调到了儿童频。

    “abcdefg，hijkln……”

    快的字母歌传来，池慕云看到路清明的又在打拍，但却没有一个拍是对的。

    池慕云眉梢微扬，忍不住弯起红笑了。她伸胳膊从后面拿一个小包，递给路清明。

    路清明眨了眨睛，拉开小包的拉链。

    里面是一个大饭盒，还有一个保温杯。饭盒分成两格，一格是米饭，另一格是炖排骨和菜，以及一些玉米胡萝卜粒。

    路清明睁大睛。她表达惊讶的方式就是这样，默默地张大睛看着池慕云。

    前面的车终于缓缓开动，池慕云微笑着目视前方，发动了车说“以后我晚上会多一份饭菜，第二天你拿着去学校。学校堂的饭菜不太好吃，是吗？记得拿着去堂，让师傅给你加两分钟。保温杯里是豆浆，放到中午也不会凉。”

    路清明没吭声，池慕云轻轻扬了扬眉“记住了吗？”

    “记住了……”路清明低着，摸了摸保温杯，然后拉上拉链。她偷偷看了一池慕云，心里满满的都是开心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