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叹气啊？”池慕云轻声问。

    池慕秋拿被蒙住，声音闷在被里“没什么没什么，困。”

    凌素珍隔着被轻轻打了池慕秋一“你这孩，怎么对妹妹这么凶？”

    池慕秋没说话，像是睡着了。

    “小云，脚还凉呢吗？”凌素珍关心。

    “嗯……没事儿，一会儿就了。”池慕云轻声应。

    昏暗中，路清明大睛眨了眨，默默地把转过去，向着池慕云。

    池慕云觉边的小人儿一直动个不停，像只小蠕虫。她忍不住低声笑“小路——嘛呢？哪儿不舒服吗？”

    路清明没声。池慕云觉双一凉，又一，一双乎乎的小细伸了来，隔着睡蹭着她冰凉的侧。

    池慕云一僵“小路……”

    她伸手往边一摸，摸到一条纤细的胳膊，光溜溜的。

    “又不穿衣服睡觉？”池慕云轻声地责备了一句。

    毕竟时值严冬，即便开了空调，老房里依然能到寒意，睡很容易冒。

    路清明没说话，泥鳅一样往缩着，把池慕云冰凉的双脚放在自己上。

    池慕云稍稍有些窘迫。但终究还是怕路清明冒，便敞开被，让她来。

    路清明开开心心地钻了去。池慕云的被里香香的，池慕云的也柔得很，就是手脚都是冰凉的。

    “换了卫生巾没有？”池慕云轻声问。少女的呼扑在她脖颈上，如此亲密的距离令她有些无措。

    “嗯！”路清明大力，“换啦。”她说着便挨得更近了些，温的手包住池慕云的右手。她像个小火炉一样，浑散发着气，被这气熏着熏着，池慕云便有些发困了。

    “盖好被……不要冒……”临睡前她喃喃说。

    天刚蒙蒙亮，凌素珍便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转一看，愣住了。

    少女搂着池慕云的脖，睡得正香。

    凌素珍笑着摇摇，伸手帮她们盖了盖被。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路清明便去爷爷家了。

    小黑狗病死了，换成了一条凶狠的大狼狗。去年的大绵羊被卖掉，小绵羊成了大绵羊。快过年了，猪鸭早就该宰的宰，该卖的卖了……

    只有爷爷还是老样，睛恨不得在上，“大孙”“大孙”短的。见了她，还掉了滴泪，爷爷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路清明帮爷爷放了半天羊，中午吃了饭便门了。

    她抄着袋走在田埂上，还没等走到孙小禾家门，远远就听见院里传来的小孩哭声，随即就是男人的骂人声和女人的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