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确实在生气，不知是为了什么。

    池慕云莫名地有些烦躁。她集中了一神，专心开车。

    她这样的反应，落在少女里，自然就成了“生气”的表现。她不敢再看池慕云，低着玩手。

    到了家，池慕云饭，路清明默默地看了几分钟，过来想帮她切菜。

    “你去写作业吧。”池慕云细腰上系着围裙，把菜筐放在龙面冲洗，也没抬地说。

    路清明愣了愣，慢慢地走近池慕云后。

    窗外的北风呼啸而过。池慕云漉漉的手停顿在龙旁，几秒后才慢慢抬起，关掉了龙。

    “小路……放开。”她低想拿开少女箍着她腰的手，却听见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啜泣。

    少女把她抱得很，脸颊贴在她后颈上，介于稚和成熟之间的嗓音颤抖“你……是不是烦我了？”

    池慕云静默了两秒钟，随即用巾净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手背，叹气“瞎想什么？没有的事。”

    女人的声音低沉温柔一如既往，可直觉告诉路清明，池慕云确实在不开心。

    少女还跟小时候一样，像个小火炉，地贴着池慕云的后背。池慕云又拍了拍她的手，少女不但没放开她，还伸手把她浸得冰冷的双手握在了掌心。

    她的手掌有少年人特有的纤细，掌心温燥，略微糙。

    “我错了，以后不揪人衣领了。”路清明小声认错。

    池慕云叹气“不他说了什么，你先动了手，再讲理的时候，我们就占了风，知吗？”

    “可是……”路清明有些委屈，声音闷闷地，“可他太过分了……他一说那句话，我就忍不住想打……”

    少女赶改“我不会了，次肯定不会打他了。”

    池慕云被少女逗得微微一笑，随即又板起面孔“不仅仅是他，对别人也是，不能动不动就要动手，这个姓赵的孩打不过你，以后要是遇到打得过你的，你不是迟早都要吃亏吗？”

    路清明着她的手背，没说话。

    “不过，如果别人欺负到上来，也不能客气。”

    池慕云半晌才补充了一句。她不希望少女矫枉过正，以后去受欺负。

    “他说了句什么，让你这么生气？能告诉我吗？”池慕云侧轻声问。

    路清明神躲闪“我最在意的人，怎么能被他那样说……”

    “最在意的人”？池慕云微愣，脑海中浮现那个骑单车的少年影。看少女吞吞吐吐的样，不会真的……

    池慕云刚刚好转了一些的心，又一跌落到谷底。

    她想，她此刻的心，大概就像父母猜到女儿可能有早恋的苗一样。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少女把放在她肩膀上，侧着脑袋看着她，大睛亮晶晶的，睫漉漉的，看起来很是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