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再次为大家倒上酒，举杯：“谢夏利为我们带来的丰盛晚餐。”

    “谢！”

    “谢！”

    四只杯砰在一起，发清脆快乐的声音。

    是啊，真好啊，他们都好久没有这么心轻松地从各压力中解脱来过了，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也无比畅快。

    四人吃吃喝喝，聊着自己工作中遇到的有趣的事和不公平待遇，夏利聊他遇到的各自各样的客人，李尔和艾斯聊他们各自各样的工友。

    芜君没有工作，这个话题他无法，不过也没关系，他很有兴趣侧耳倾听着，脸带着放松快乐的笑容。

    好久没有这觉了，这吵吵嚷嚷、轻松而温馨的、像一家人的觉。

    小时候，芜君家吃饭，并没有秉承东方“不语”的传统，他家的饭桌很喧闹，他父母一边吃一边聊自己的工作，碰到的奇奇怪怪的人，因为他父母是同一个专业，也是同事，有时聊到工作上的事还会争辩几句。

    芜君也是这么静静听着，从他父母脸轻松嗔怒的样，他知他们并没有真的吵架，而是通过这方式表达自己的。

    就像现在，他们互相调侃玩笑，充满了烟火气息的快乐，比酒更醉人的，是这洋洋的气氛。外面的烟还在放，彩的光透过窗映照到他们脸上，“砰砰砰”炸裂开的声音成了他们愉快谈的背景乐。

    芜君目光穿过坐在他对面的艾斯，从窗看着外面升起的火，心底升起一无法遏制的哀伤。

    一个红从艾斯背后一闪而过，把芜君从他的伤绪中拉了来。他眨了眨，窗外仍然灯火绚烂，他不确定是不是在这火光中看了。

    芜君一向谨慎，他不敢拿这事冒险，他敲了敲酒瓶，在另外三人都噤声看着他时，压低声音说：“外面好像有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