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救过来了，乔幸心中石骤然落地，他掀开被床，“我去看看。”

    “诶，你小……”

    心字还没说，乔幸就膝盖一差儿摔了个大趴。

    乔幸不是第一次见温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却是第一次见温荣全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唯一在外的脸上也全是血痂，脸灰暗得像是天边沉的雾霾。

    人的确是救过来了，但况并不乐观。

    温荣断了三肋骨，左臂粉碎骨折，四肢也有不同程度创伤，但这些都还只能算小伤，因为最严重的是——男人脑袋里有个瘤，在这次车祸中受到波及，随时可能现恶变。

    “什么瘤？”乔幸的声音嘶哑难听，他的神茫然而疲惫：“我怎么不知？他的明明一直很健康……”

    “我们也不知。”温则摇了摇，目光落在那边坐在椅上红着的温夫人上，“荣没告诉家里任何人。”

    “那……”

    “不过听荣的助理说，荣查脑瘤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大概半年多以前？那时候你和荣正闹离婚。”温则说，“因为脑手术风险比较大，瘤又是良的，所以之前荣一直在行保守治疗，如果实在不行才会考虑手术，不过，现在的况……”

    “……”乔幸都不知说什么，只觉得整个人又急又气，急温荣的命，气温荣就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

    但其实仔细想想，男人脑瘤的存在早有迹可循。

    比如说温荣夜被吵醒时严重的痛，还要他才能睡，比如说温荣在工作中多次压额的动作，男人现这些况时总是伴随着皱眉的动作和疲惫的神，他们本早该有所察觉，但因为疲惫是温荣在那压工作的常态，所以他们都忽视了。

    “半年前是什么时候？”乔幸忽然想到温荣突如其来的变化，想到温荣突然把他带到公证说要把名基金赠予他一半平静的脸。

    温则也没说，只把放在温母旁的检报告复印件给了他。

    乔幸看了时间，检报告的日期是他和温荣提离婚之后，没多久温荣便带他去了公证。

    “你知荣立遗嘱的事吗？”一直沉默的温母忽然开了。

    “……？”乔幸抬看过去，满脸的茫然。

    “病人醒了，快，去看看……”这时，医务人员所在的监控室传来一阵声响。

    走廊外的三人顿时停止谈，乔幸一瞬间直了腰杆，温母则立站起要往门那边去。

    “病人家属请在外等待，未经允许不得病房。”护士小负责地把三人拒之门外，而后转匆匆投工作中。

    没办法，乔幸只能飞快地拧着椅，和温母温则一同地盯着病房里的况。

    温荣的状态需要静养，故而只去了两名医生一名护士，玻璃所在的距离还是太远了，乔幸把脸都怼到了玻璃上，睛睁大到了极致，还是只能依稀看见男人睁开的，并不能知况。

    简单的测试很快结束，医生很快了病房，留着护士在病房照看。

    “怎么样了？”温母急忙上去问。

    这都已经第三天了，温荣还是这么断断续续的醒，叫人如何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