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说：“还有那份手术协议书……我不想你担心那么久，只想先签了，等快要手术的时候再告诉你。”

    “……”乔幸没说话。

    “去看你弟弟吧，他……”

    乔幸不大兴：“你又想把我支开嘛？”

    他这就有耍小脾气的意思了，温荣看了看他，解释：“不是想支开你，今天要的事都完了，没其他事了。”

    “那你还我。”

    “……院告诉你弟弟你今天要去，如果你不去，他会失望吧？”

    “……”温荣这么一说，乔幸瞬间沉默了。

    还觉自己是个里只有的不负责任臭哥哥。

    “去吧。”温荣目光落在乔幸还透着几分不兴的脸庞上，“你到地之后我这边开个视频，和你一起看看你弟弟。”

    ……

    乔幸最后还是又到了疗养院。

    他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多了，先前拥挤的景象不再，只能看见院停车位罕见地停得比较满。

    院依旧急匆匆赶来，然后把乔幸带到了病房里。

    病房明亮而宽大，有一不刺鼻的消毒味，价格不菲的疗养费，自然居住环境并不差。

    乔幸原先还和院闲聊，等真的踏病房，却张得呼都放轻了。

    材清瘦的少年人坐在病床上，后背被两个靠枕和乔幸不知的支架支撑着，乔幸踏门的一秒，脸苍白的少年人也抬起来，兄弟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乔幸的弟弟名叫乔昀，算是取‘运’字的谐音，父母本意是孩两个组成‘幸运’一词。

    他们家当然算不上幸运，但这么多年后乔幸再看到那双明亮的能再次睁开看着他，却由衷地到了何为幸运。

    是劫后余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人还站在门，泪却哗地一了来。

    乔昀亦是没忍住，在床上哗地一也泪，嘴里还‘啊’‘啊’地叫着什么，手脚不怎么利索地一起动，似乎是想床的模样，吓得护士急忙住他。

    “还不能床，你还不会走……”

    乔昀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肌早就丧失了走路的记忆，再加上车祸那时候还小，这么十多年后却是成年人的，自然是光走路都要耗费一番力气去学的，而语言能力自然退化也严重，只记得一些单音节词，说不了句。

    乔幸很快抹抹泪走到自家弟弟床边，乔昀一把就拉住他的手，嘴开合数，从咙里发嘶哑无意义的单音节，而后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哥……”

    乔昀才刚醒过来没多久，多年来靠营养和养着的不算好，乔幸手中弟弟的手指冰凉而瘦弱，这一声来，他差儿又没忍住泪。

    兄弟两的手握了又握，最后抱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