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来月事不准，又许是前些日在柳家闹得那场，在雨中踩了不少，周也都淋，寒气了五脏六腑，这回月事来便很遭了些罪。

    她嘴上不怎么说，但一整日都蜷在角落里，裹着毯，眉微皱，额浸了些许汗渍。嘴的颜也因忍着痛，有些隐隐泛着白，不时眉拢着却忍不住没嗯一声。

    柏炎唤了白巧来车中照顾她。

    柏炎亦离了车，不扰她休息。

    白巧将引枕垫，苏锦能枕着引枕安静寐一会儿。

    一整日，她没吃几东西，一整日都在喝温。

    她早前不过在清和寺踩了几脚积，后来在禅房换鞋袜的时候都觉透心底的凉意，离开柳家时那场暴雨，衣裳淋透，鞋袜也透，那时攒的积寒似是都在还了回来。

    苏锦没有旁的心思，就想着闭目，月事这几日早些过去。

    柏炎折回的时候，苏锦才阖眸睡了，柏炎将袋递给白巧。

    袋是军中用特殊的材质成的，盛在里面保持温度，在外握着很，就似炉一般。

    他是让苏锦捂腹用。

    车中有薄毯。

    白巧将袋盖在薄毯，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锦只觉腹间的意似是顺着肌肤渗四肢百骸，冥冥中，竟似真的不如早前那般生生作疼了。

    等她醒来，白巧问，“小可有好些？”印象中，苏锦有许多年未曾这样疼过了。

    苏锦抬眸看她，微微颔首，又从薄毯中拿那枚袋，问，“哪来的？”

    她是想问可是柏涧，他惯来友善并细心。

    白巧嘴角勾起，“是侯爷的。”

    苏锦忽然觉得有些不敢用这袋了。

    白巧笑，“这一路相，婢倒是觉得，侯爷对小细心。”

    认识平侯的时日虽不久，但这大半个月的相，白巧觉得平侯比柳致远待小好了太多。

    苏锦不置可否，只微微阖眸，了句，“让我再困会儿。”

    知晓苏锦是借故打断她的话，白巧也不戳穿，笑，“那小有事唤婢。”

    苏锦轻“嗯”一声。

    待得白巧掀起帘栊，了车，苏锦才微微睁。

    ——“婢觉得，侯爷对小细心。”

    ——“……看书可以培养。”

    苏锦心思亦浮光掠影，忽得想起在驿馆时候，他伸手搀去她肩膀上的虫；亦想起晨风和煦里，他说他要同她一去见祖母和娘亲；回平城的一路，他们各自安静看书，他同柏涧和区廷说话，她会不时瞥目看他，她以为他在安静看书，实则到最后，他却问她可曾有看够，不着急，慢慢看……

    苏锦嘴角勾了勾，笑容溢角。

    她侧枕着一侧的手腕，记忆却忽然落在几日前，他将她抵在车一侧，暧昧同她说“别声”那一幕，她也不知为何要想起这段，许是想到后来他就这么“飞”去委实承担了这后几日所有的笑。

    结果，乐极生悲，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她伸手将那枚带着意的袋时拿，放在跟前反复看了看，嘴角又不由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