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曲同忠？”沐敬亭端起一侧的茶盏，似是很是平静。

    柏炎心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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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敬亭抬眸看他，“你冲动的不是杀曲同忠，而是去远洲。”

    沐敬亭莞尔，不急不缓，“远洲的事，言官未必敢谏你，但暗涌动久了，难免越积越，日后保不准会被人顺推舟利用了去。你回京之后再找些事足门面，让言官谏一谏你，自请在府中思过一月，此事便过去了。”

    柏炎淡淡笑笑，“老师近来可好？”

    柏炎转眸看他。

    柏炎微微敛眸。

    侍者默声颔首。

    柏炎是知晓的，眉微微皱了皱，“你是说白苏墨……白老夫人去世了？”

    柏炎未多解释，沐敬亭也不多问，只是轻抿了一茶，依旧平静，“曲同忠是晋王府的人，杀得好……”

    几十年如此。

    沐敬亭继续叹，“那山巅上的风景，又岂是这等谨州之地可以比拟？”

    柏炎上前，半蹲在沐敬亭侧，视线与沐敬亭齐平。

    沐敬亭侧便是空位，柏炎上前落座。

    苑落尽，正好可以俯瞰大半个谨州。

    沐敬亭缓缓敛了笑意，“柏炎，推我到前面去。”

    柏炎眸间微滞。

    侍者不敢说太多。

    柏炎亦罕见得羞怯低，“老师见笑。”

    “是。”柏炎也不否认。

    沐敬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得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如今已是世，若时机合适，当则，不则退……”

    他今日明显听老师与往日不同。

    柏炎起，拱手，“老师，是学生冲动，早前没想这么多。”

    沐敬亭眸间波澜不惊，微微摆手，“你歪打正着，都将好够上惊蛰，却都未打到七寸，分寸正正好。旁人摸不透你的心思，就只能揣测，不能妄动，都怕你原本不是对方的人，却因这些小事让你起了疑心，投靠了对方去，谁都不甘心……”

    柏炎从善如。

    侍者为难得看了柏炎一，稍许，低叹，“早前国公府的那位老夫人过世了，消息前一阵传到沐老这里后，沐老就一直这样……”

    沐敬亭看了他稍许，嘴角却忽得勾了勾，“年轻时，血气方刚未必是坏事，只是要懂得善后。”

    好端端的，忽然从京中来了谨州，方才的话里话外里，都是予他重托，应当也存了不想回京中的心思，想在谨州将养的意思……

    柏炎心中便已了然。

    柏炎心中了然，“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柏炎眸间迟疑，停脚步，“老师这里可是了什么事？”

    柏炎微楞。

    沐敬亭摆手，唤他上前，“柏炎，你来……”

    柏炎照。

    沐敬亭眸笑意，“勿让人在大文章，便需自己在小文章，老师年事了，近来越发不想呆在京中了，也不能时刻替你盯着看着朝中之事，你需替自己运筹帷幄……

    姜是老的辣，他不如老师想得。

    早前国公府的老夫人……

    柏炎转眸，“老师的意思是？”

    沐敬亭伸手指着远连绵的群山，叹，“柏炎，不少人都只能看到这里俯榄大半个谨州，却看不到目光远的巍峨群山……”

    沐敬亭已满白发，人却神矍铄，端坐在椅上，七八月的天气，双上却还搭了一层薄薄的毯御寒。

    “过来坐。”平淡的声音里带了些许亲厚。

    离开院落的时候，侍者来送柏炎，边走边，“沐老早前一直在盼侯爷，今日终于将侯爷盼来了。”

    后，有侍者上前奉茶。

，恭敬拱手，“学生见过老师。”

    沐敬亭慢悠悠放茶盏，微微敛眸，“柳致远是太送到殿中的，是未来东相中的人；曲同忠是晋王放在西南的心腹，你这两个掌打得，旁人正好摸不透你的心思……”

    侍者似是被他问，怔了怔，叹，“沐老吃得不多，睡得也不多，近来似是醒了，就整日在苑中这般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