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坐起。

    后的女也起坐起，颚靠近，搭在他的肩，轻声探究，“你少有把持不住，今日怎么了？”

    黑暗中，柏誉目光滞了滞，没有看她，只低声，“心烦。”

    周氏间咽了咽，将颚搭在他肩上，呼贴近他后颈，“可是柏炎的事？”

    柏誉没有应声。

    只是他不应声，周氏也知晓，“我听刘妈妈说，今日柏炎同苏锦去见祖母，似是三人相和睦，连带着祖母和柏炎都坐在一心平气和说了好些话，瞧刘妈妈那意思，若不是后来起了争执，今日倒似是有冰雪消的迹象，亏得你去了……”

    周氏叹了叹，伸手自后环了他，侧脸贴上他背脊，能听他的心声。

    柏誉眉微微拢了拢，似是有些介意这亲密的动作，遂借着扯衣裳的动作，自然得稍稍隔开了些距离。而后起，踱步到窗，没有在留恋床榻边。

    周氏也和衣起，月光，她赤足踱步到他侧，轻声，“今日所见所闻，柏炎边这个苏锦怕是会碍事，我听着她在祖母说话有分寸，也能讨祖母喜，柏炎偏急，她却偏缓，瞧样，柏炎似是又会听她劝的，今日恰好是你去了，否则也不知他二人这般温煮青蛙可是会将祖母的心思拿……”

    柏誉原本才平静来的心思，遂又被勾起。

    在柏炎苑中，她半着黑发，穿着一合的抹裙，上披了一侧薄纱巾，肌肤似雪，脸却红着，眸间还有潋滟未褪去，一看便是才。好才过，沐浴都还未消去脸上的绯红。

    越好的东西，越是柏炎的帐中……

    柏誉眸间兀得涌上几分燥。

    周氏又，“好容易经营到今日，祖母对柏炎诸多介怀，难不成要放任了去？我是担心你这些年心思白费了。”

    柏誉冷冷，“急什么？这么多时日都忍过了，越是越要沉得住气。只要柏远还在，这平侯的位置便是从柏炎上让了来也落不到我上。要拿回我应得的东西，只有让柏炎同许氏生冲突。早前在越州不也试探过了，矛直指许氏，柏炎半分反应都没有，他的心思也并非这么容易能猜透，切勿脚……”

    周氏轻声，“放心吧，越州的事，我兄遣的人手脚净，查不来的。”

    柏誉没有应声。

    ，与他而言，更要的事是将盛家牢牢握在手中。

    瘦死的骆驼比大，盛家是块待宰的，否则他也不会心思在周氏上。

    周氏背后又还有周家可用。

    周氏遂也起，“可要拿柏远文章？若柏远在严州有个闪失，柏炎应当不好同许氏待。许氏若是闹，祖母这里柏炎也不好待，柏炎夹在祖母和许氏中间，总要得罪一个。柏远是许氏的亲儿，许氏兴许不会为了旁的事与柏炎翻脸，那她亲生儿的事呢？”

    柏誉敛了目光，沉声，“若在严州生事，只能让柏炎查你，你当柏炎是傻的？”

    周氏遂噤声。

    柏誉凉声，“有一件事你说得倒是不错，不能让祖母太喜了苏锦去。明日，你便去祖母苑中，透些话给祖母，陆建涵的事，瑜雅之所以作罢是因为苏锦的缘故，祖母必定会心生芥，话说隐晦些……”

    周氏怔了怔，既而笑笑，“我知晓了，夜了，我回了。”

    她转，女曼妙的背影在月光彰显得淋漓尽致。

    柏誉莫名想到今日在祖母苑中的阁里，苏锦俯拾荷包的一幕。

    他间了，伸手扯住周氏的衣袖，目光里沾染了旁的意味。

    他让她背对着他，狠狠发心中念，想象着今日苑中那影，便是煮茶的时候，那双纤手莹白，认真专注，侧颊都撩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