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就这么一个老来得，自是糊涂了。

    他这是亲手将陆朝安送上断台。

    这也是柏炎为何着急回京的缘由。

    书信上的事，安侯未必肯听劝。

    安侯是老师早前的幕僚，他若坐视不，老师必定也会折腾回京，许是会受牵连。

    更何况，安侯府还是平侯府的助力。

    容不得闪失。

    但安侯还是去中跪上了。

    柏涧轻声，“安侯也是走投无路了，东将人扣了，又动了重刑，此事又秘而不宣，安侯去了东数次都被搪了回来，听说世快撑不住了，安侯上无门，只能想办法越过东，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世这条命。照说后之事全权有皇后娘娘主，但娘娘是东生母，自是站在东一方，听东的，安侯别无他策，只得去圣上寝殿外跪着，求一线生机……”

    这便是一步一步落东的好的局中。

    “安侯跪了一日，有人去劝过吗？”柏炎抬眸看他。

    柏涧摇，“此事京中知的人不多，圣上又在养病，才熬过一场，皇后娘娘都定在腊月办生辰宴冲冲喜气了，此时都不敢轻易去圣上的霉……”

    所以，安侯还在一直跪着。

    柏炎眸间黯沉，没有接话了。

    车不久后便到了外。

    柏涧佩了刀，只同柏炎一了外门，在中门便停了来，没有一，只目送柏炎了中门，心底微微叹了叹，安侯一事，确实棘手……

    ……

    东如今监国，召见臣亦在中。

    柳致远如今任大理寺丞，又得了东重用，破格在中行走。

    方才东召见，问得便是安侯世私通嫔妃一事。

    如今此事秘而不发，人是扣在大理寺秘密审查的，东授意用了重刑，但也拗不开陆朝安的嘴。

    安侯又在陛寝殿外跪了一日，许是很快，此事就纸包不住火。

    东命他审陆朝安，但话里话未都示意不要这么早定论，此事就是手山芋。

    他稍有不慎便会难以脱。

    如今朝中看不顺他的人，大有人在。

    此事一旦事发，便是将他推到风浪尖。

    与柳致远同行的还有大理寺少卿程冕，大理寺丞洪菁时，当都焦烂额着在一低声说着话，柳致远想着陆朝安的事，并未听去。

    只是忽然，见对面有人迎面走来。

    一官服，姿，英姿飒，眉宇间透着英气，目如朗星一般，脸上还挂着惯有的倨傲——柏炎？

    柳致远怔住。

    一侧的程冕和洪菁时赶拱手低，问候了声，“见过平侯。”

    柳致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程冕赶扯了扯他衣袖，又瞪了他一，柳致远心中莫名蕴意，只是迫于程冕和洪菁时在，方要拱手低眉，柏炎正好走侧走过。

    柏炎倨傲瞥了几人一，目光到柳致远，好似没看见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是，没认得他？还是特意轻瞥一，不屑给他看的？

    柳致远皱眉，隐在袖间的手死死攥。

    侧，程冕和洪菁时却是小声议论开了，“平侯怎么忽然回京了？早前不是在朝中告假了吗？”

    “听闻中途去了趟西南边关打了胜仗，许是回京受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