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远一吼便现了原形。

    她再次目鄙夷。

    柳致远尽收底。

    老太太的脚步声到了苑中，早前因得老太太同周穆清争执，偏厅这里已没有旁的人。

    柳致远转，阖上偏厅的门。

    偏厅的门嘎吱一声关上，只剩了柳致远与周穆清两人。

    她心中有气，又有担心，没有主动开，只低眉看着叫上的绣鞋，不声。

    柳致远也未声。

    短暂缄默之后，柳致远缓步上前，沉声，“……你还是我认识的穆清吗？”

    除此之外，再无一句。

    周穆清目光滞了滞，缓缓抬眸看他。

    他面沉寂，脸上的淤青和紫块痕迹在寂静的偏厅中显得尤为萧索落寞。

    周穆清忽得踟蹰，忽得有些害怕这前的尴尬气氛，亦有些怕这样冷静淡漠的柳致远。

    周穆清扬声，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你方才也听到了，你爹娘一一个家宅不宁，什么叫家宅不宁！早前我们二人在京中的时候不也好好的，怎么他们来了便家宅不宁了！但这家宅不宁还悉数都赖在我上了！究竟谁才是这家中家宅不宁的来源？”

    她声发一通，好似心底才畅快了许多。

    柳致远还是看着她，看着她扭曲的表和愤怒。

    慢慢的，好似中有东西在默然消碎着，吞噬着心……

    见柳致远还是不说话，只是沉默看她，周穆清心中更为慌恼火，鼻尖一红，扬起衣袖喊，“你以为我想这样？！当初成亲的时候，你们柳家是如何拂我颜面的，你们如何让我在远洲抬不起来的，我已经终日哄着你爹娘了，是他们要挑衅寻事，是他们拿苏锦说事，苏锦分明了那些丑事来……”

    柳致远凛声，“哪丑事？”

    周穆清忽得噤声，有些躲避柳致远目光。

    柳致远一气，凝眸看她，“你明知她是同我和离的……后来也知当初她嫁到柳家，是我爹去求得亲，她在家中照顾爹娘弟妹，与她和离是因为我要娶你，并不是因为她与平侯有染，你为何要在京中传这些话？”

    周穆清脚微微了，间咽了咽，了嘴，没有接话。

    柳致远知晓算作默认。

    他闭目，又一气，沉声，“你可曾为我想过？可曾真心实意顾及过我！”

    周穆清微楞，正开。

    柳致远又睁看她，底隐隐氤氲，“你当初来京中，真是投奔我吗？”

    周穆清眸猛得寒颤，只觉一寒气从脚底窜起，颤颤开，却是反问，“柳致远，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柳致远哂笑，“……你还是我认识的穆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