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浙继续沉着脸，两人并肩踱步。

    良久，叶浙才开，“这不是杀个封疆大吏，是谋逆”

    “嗯。”柏炎言简意赅。

    叶浙恼火，“凡是谋事皆需理由，你有什么理由让旁人信服你是殿上赐封了你二哥恶心你还是死了晋王还是秦王”

    他应当心知肚明，哪一条说来都站不住脚

    名不正则言不顺，造反是灭门的大事

    叶浙脸越渐难看。

    柏炎反问，“那你信范允谋逆吗”

    叶浙骤然僵住。

    柏炎轻声继续，“你我不信又有何用范允发妻被辱而死，京中范家悉数灭门，是范允要谋逆，还是被得谋逆，如今看来重要吗”

    叶浙语。

    柏炎转眸看他，“人都已落地，名正言顺又如何”

    叶浙一时无力反驳。

    两人脚步未停，周遭有人经过问候，两人颔首，正好趁这空隙缄默，将早前的压抑咽间。

    稍许，等人过去，柏炎继续，“范允前最后一次同我骑，便对我说该早作打算，他是担心自己无法全而退，让我帮他保条血脉。前后不到半年时间，范允便首异，还被扣了谋逆的罪名。时局人，人亦会被时局得走投无路。我若等到被上绝路才起事，我与范允的场会有何不同”

    叶浙彻底噤声。

    许久不语，正好踱步至中门。

    两人的车都在中门等候了。

    中门，不少官员都在一说话，人多杂，叶浙上前，细到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老实告诉我，庐郡王可是从你云山郡借的”

    柏炎也不隐瞒，“是。”

    叶浙垂眸，光是这一条，平侯府便已了殿上逆鳞。

    当初范侯何尝不是在私场合说了一句晋王更仁厚

    叶浙再次近，“许昭的父亲早前是公开支持晋王的，许老将军过世，殿上一定会趁许昭羽翼未满之时，将许家连起”

    除非他不顾许家，不顾许老夫人，任由许家被灭门，那他便也不是他认识的柏炎

    车临到跟前，柏炎抬眸看他，一语双关，“上车吗”

    叶浙瞥他良久，重重叹了一声。

    车，两人却未作声。

    叶浙看着车窗外，心中想的是，比起范允，殿上更忌惮柏炎手中的兵权，否则不会想借柏炎二哥的手来对付柏炎。早前秦王自戕，殿上要斩草除，一直到柏炎站来说话，百官才跟着响应，以平侯府在朝中的威望，殿上必定寝难安。

    柏炎的顾忌没有错。

    “你想怎么”叶浙沉声开。

    “你得帮我。”柏炎开门见山。

    叶浙轻哂，“我是想帮你，那也得我们家老爷肯他是看不惯殿上，但看不惯是一回事，要不要伙同谋逆又是另一回事，你要让我去说服老爷，至少得师有名，否则还能凭空让我家老爷你造反不成”

    柏炎看他，淡声，“秦王家眷的事，你也有份，前一个是我，后一个是你”

    “”叶浙再次语。

    柏炎，“若不是见你狱，我本不准备在殿中，我这一，才有了后来朝中官员响应，更坐实了殿上心中的忌惮，你才是压死我的最后一稻草”

    “你”叶浙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气得恼火。

    柏炎轻笑，“帮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