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睛？

    他的睛很普通。

    但也很不普通。

    过于明亮。

    仿佛集了天之灵萃，生灵活动，炯炯有神。哪里像是个有疾的半个瞎。而且视之心古怪，似乎有一神奇的力量，叫人不自觉看了还想看，几乎要沉溺于其中的漩涡。

    “不瞎啊。”云行喃喃着，本没有察觉周围空气一变得暗起来，天上开始聚起乌云。隐隐有光在云层中泛滥。等他注意到时，还有些怔愣，“要雨？”

    这么嘀咕着，再看过去，却是江原动作迅速，拿起昆仑玉凤彩雕就往上一罩。一秒一紫闪电劈罩，昆仑玉凤彩雕应声而碎——

    炸了个稀烂。

    ……

    云行瞠目结。

    那可是昆仑寒玉所雕灵凤。

    要摆上三大会会场中心，用它存灵酒以筹宾客。

    竟然就这样碎了！

    江原摸了摸的焦：“万幸。”

    “万幸什么！”

    昆仑玉凤彩雕自雕成起，从未过差错，却坏在此时此刻。作为晗宝阁的看守人，云行要疯了。他蹲去，试图从地上将那些碎屑给拢起来，但只能捧到一撮灰。

    江原略有无奈。

    “都说了我有疾，见不得光——”

    是假。

    还见不得人。

    是真。

    江原一把抢回黑纱，仔细地将它绑好，这才正：“云行师兄，我这个人有个怪病，不能见人。尤其是好看的人。我见了好看的人，天上就会打雷。这人越好看，雷便越响。你一定也不愿意同我一成为焦香鸳鸯吧？”

    云行冷笑一声，一个也不信。天要雨凑巧罢了，竟然也能被拿来当作说辞。“你不要以为胡说八，就可以抵消你打碎了昆仑玉凤彩雕的过错。”

    云行伸手：“既然你不瞎，就把这东西给我摘了。”

    江原捂着不撒手：“不行。”

    云行岂容他拒绝。

    却是拉扯过后江原忽然撤了手：“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