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一平特别诚恳。

    真的，他平时抢的那些压寨夫人都吃这一，虽然可能是因为嫌他的野太丑一个个都和不知哪里冒来的大侠跑了。一抢一个准，全是有主的人。

    这东西，对白晚楼有用吗？总觉白晚楼不像是会喜这东西的人啊。江原手里揪了一丛小野，一边寻思一边往云竹居走。

    屋里没有灯。

    但是外面有声。

    这么晚了，难是白晚楼？江原鬼使神差间停步，一转脚，朝那山后面的池走去。

    这里是一面山，人工所为，削地像是山屏，特地将后面的池隔开来。左右各一个，中间一个白玉通，佐以莲台。山悬瀑，瀑击声，叫这里汽撩人。

    自从白晚楼病好后，他既不再犯癫狂之症，也不必需要衡止的丹药饮鸩止渴，就也不用在钻冷池中静心疗伤。

    但江原熟悉这里。

    因为他每晚都在这里泡冷澡。

    今夜格外不同。

    一件雪白的衣裳随意扔在白玉过边，池中声泠泠响，汽中有一个人影，墨发垂到池当中，了发尖，随着他起，就在他的腰背之上，贴合一个优的腰线。

    “……”江原捂住嘴。

    天上起了云，平地起了风。

    哗啦一声，中的人转过，不知是汗是凝聚在他的睫上，的。平日里在上的真人，这样不着寸缕，冰肌玉骨，低眉望你，与从前的冰寒彻骨了无人气不同，透着生机和任人蹂的血——

    江原一个激动，那一簇生机的小野噼啪一就被电焦了，萎靡不振地垂着脑袋，看着特别弱小可怜。

    “江原。”白晚楼不知几时到了江原面前，向江原伸淋淋还滴着的手，“一起吗？”

    这是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邀请！

    这是心甘愿的授魂予！

    这是哪怕刀山火海也义无反顾往的陷阱！

    江原几乎就要握着他的手说好，一到白晚楼凉的指尖，立时像被冻到一样清醒过来，连连后退：“不不，你自己洗，自己洗。”说罢不敢多看，只将手中往袖间一藏，转就要狼狈而逃。

    白晚楼一暗。

    他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江原仍然是要拒绝他的。

    金非池说：“你将这蛊放到他上，他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想知什么，都尽可以问他实话。他喜不喜你，心里有没有你，岂非一目了然？”

    那只指甲盖大小的蝴蝶已经钻到江原衣领之间，江原却走得毫不犹豫。曾经江原说渡气与亲密的事，只同他一个人，可是如今江原不肯了。

    莫非世人薄，一个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