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早就知今天爷爷会打你，对不对？”

    自己把一切想得太容易了，也把这个时代看得太简单了。没有哪一个时代是糊的、得过且过的，每个时代都有它

    这是要别人不愿意再看他的。

    金世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不止是沮丧，还有窝，他带着外挂来到这个世界，然而他连自己的猪队友也保护不了。

    穿上戏装自然没有妨碍，脱衣服就不一样了。

    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他和金少爷也是一向的洁自好，只不过在金忠明里，大概不会相信这个相公的戏上会有“清白”二字存在。

    队友想要婚姻的自由，白小爷就只能拿命搏了。

    金世安见他不说话，更加沮丧，他把埋在生的颈里：“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若是金少爷本人，不会不留面地拒绝秦小，他会虚与委蛇，也会假意哄骗，六年来他一直是这样，他对任何女人都是这样。即便他昨天拒绝了秦萱蕙，今天他也不会在床上赖到日上三竿，因为前夜他本无需向生请教任何事，他会一早就去拜访秦烨和金忠明，堵住两边的话，金少爷有一万不动声的策略，来谋动于未动之前，甚至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娶一个不的女人。

    金世安被他得一肚火气无发，两人大瞪小，相看须臾，世安“嗐”了一声，把额抵上生的额。

    生忽然也有泪意。

    那你额的伤嘴角的伤，大概是狗打来的。

    窝透了。

    生又：“也不妨碍唱戏，衣裳一穿，谁看见？太爷到底惜我，一些儿没往脸上来。”

    破绽从开篇就暴了。

    是的，生本没指望金世安能说服金忠明，他只是要金忠明迁怒于自己。这一分怒气原本是为了金世安不肯结婚，生把它巧妙地转嫁在了自己上。

    生不会不知这一，他是早就知，也早就明白，于白小爷而言，这个傻队友没有任何用，有事只能自己扛。

    这一夜两个人手握在一起，心事却在两。金世安是真的彻夜未眠，想起生两条上血淋淋的伤，真是也疼心也扎。金忠明带来的打手通伤人的技巧，每一杖都有轻重，一击去，决不损骨，唯有吃苦。不知该说他是有良心还是太毒，暑的天气，伤比骨伤更难熬，一旦调养失当，难免要留恶心的疤痕。

    他承认自己这话说得违心，他现在到很嫉妒，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嫉妒谁。

    “所以你才教我说那些话？”

    白生从到尾，都只是金老太爷手上的一颗棋，也是金少爷手上的一颗棋，他们需要他来个掩护，需要一个肮脏、心却洁的人来掩护，他们把他从秦淮河上赎来，要他终生激这份恩，又给他一个无法辩解的男的份，要他摆脱不了这个家。金少爷和金老太爷用白生互相棋，也用白生跟别人棋，需要的时候，他们纵容他骄傲任，甚至允许别人称他一句“白小爷”，不需要的时候，他就是代为受难的挡箭牌，谁都不用挨打，这颗贵的棋就是最好的盾牌。

    金忠明对孙的顽固当然愤怒，但戏的调唆更令他到恶心。

    生怔了片刻，连额也红了：“你和他不一样……我不是为了他才这么。”

    “不打我，就会打你，我怎能看着太爷跟你动手。秦老爷那边总要有个待。”

    “换成是你的少爷，他不会让你挨这个打。”金世安闷气：“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事发生，对吗？”

    “生，我不是你的少爷，你没必要为我这么拼命。”

    自己才是那猪。

    金世安未解他话里的意思，更加不兴：“是，我是不一样，他有本事有学问，我什么都不会。你不喜我，所以两年你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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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被他说得茫然起来，心里莫名地哀恸，又奇怪地一阵跃动。

    金世安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他了所有金少爷不可能的事，却照金少爷的思路说了金少爷的话，行动是a的，台词却是b的，只有一个人能教唆他b的台词，那就是一直跟随在金少爷边的白生。

金世安不理他。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今天的临场发挥没有任何问题，生教给他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本不是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