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脸上青红加，金少爷见他面难看，只得无奈劝解：“我只想你以后了班，不知多少辛苦，何必再为我费这个心？”他抚一抚生的手：“前日梁医生还说你虚弱，多是因为心思沉重，开了药你也不肯吃，我劝你少寻烦恼，多养着，于心都有益。”

    谁知打开账本，金总傻了——老式账簿，非电化记账，没有一键统计，虽然都是中文但金总仿佛一个字儿也看不懂。

    生：“这倒也是。”

    金少爷无法可，过了三日，到底还是教他看账，只是金家的账本，生到底没有看成。

    姚斌倒也痛快，少爷一问，二话不说，把账本全来了。这让金求岳有些吃惊，心里也有没底了。

    他的语调是一如既往地温柔，而那温柔里了心知肚明的冷漠。生白闹了一顿，僵了气氛不说，反受教导，唯有垂吃茶。金少爷还要再加一句：“都是我不会说话，又惹你生气，罢了罢了，这个账咱们不学了。”

    金求岳恼火：“笑，就知笑，你会看，你快来看啊？”

    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一能看会写算什么本事，谁知倒能帮上求岳的忙！

    他这里言者无心，生却微微一呆。

    可事到如今，金求岳轻轻巧巧一句话，账本就这么揭开放在白小爷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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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账本是当家人永远的秘密，他以为一辈也不会有权力去看。

    政府专员不知几才过来，左右也是无事，求岳便捧了账本呆看，生在一旁伺候茶。门窗开着，不怕人说。

    他今天是没预料到石瑛会来电话，闲得无事可，就去厂里找事。想想外矛盾既然还要等待，不如先理一问题。

    有时想想，人的命运真是难料。说起来金少爷于他实在恩不少，救他来，又把他教养得知书识字，写算上都不逊于人，若是自己求得少些，不至于到反目成恨。可是人这事，谁能预料当日和如今？

    金少爷笑：“这是什么话？我的账，不用你来看，自然有当班的人去。”

    生笑：“这账必定有假，不然他怎会如此轻易给你？你也太直了些。”

    “看是会看，可是这样密东西，我什么份，怎么好手？”

    若换往日的金少爷，看账这个事，是怎样也不肯让他的。金少爷教过生看账，可为的是要他自立门，金少爷：“你不能一直在我这里，以后总要自己个班，到时候人多账杂，你要学会自己看账。”

    生心里惶恐，忍着一腔泪和窝火，赌气仍：“你不教我，明日再也别来。”

：“句容厂的账本。”

    生又拗起来：“是不许我看不成？”

    “说的什么狗话。”金求岳拖他坐：“你是什么份？你是我的亲生队友。赶的别啰嗦，顺便也教教我，这和我过去看的账目系统完全不一样！”

    而金少爷再也不说任何安的话，就仿佛他从来不知这对生而言是一缺乏尊重的伤害。连生自己也不明白，到底赌气在哪里，他只是平白无故地，觉得心里不舒服。

    金少爷永远的平心静气：“这些事不用你，你玩也好，唱也好，只凭你兴，生意上的事太伤心思，不看也罢。”

    “真叫我看？”

    生很不听这话，心中别扭，嘴上仍然撒：“我是一辈也不去的，只帮你看账就够了。”

    求岳抓抓耳朵：“假账也有假账的用，难他作假，我就不能抓假？要能知他在哪里造假，也不错。”

    生见他抓耳挠腮地着急，在他侧笑：“你跟我说以前也生意，怎么连账也不会看？别是扯得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