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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总觉这还不够真实，伸着脸又：“这个事都费了我很大力气，我许了那边一个漂亮丫鬟小老婆，疼啊！”

    翠儿在家里打了个嚏。

    他把订单从姚斌手里摘回来，向他脸上晃一晃：“你看清楚，这是张军亲自签的，印章！看见没有！他能骗我的钱？！”

    姚斌不迭——这有何难？对资本家来说，最简单的事就是待工人了。一夜不睡算个，只要能挣钱，哪怕死一批也没有鸟事！

    求岳：“石市，少拿你的钱你还有意见？我这个人生意很诚信的，货再给订单。金家再穷，不少这一订金的钱。这就是我合营的第一份诚意。”他有心虚，又补一句：“你不会贪污……吧？”

    张嘉译到时候一定开心得像条二百斤的狗！

    金总心这个狗果然猾，两万元订金支票在石瑛那里，原本今天午就当送到。他来厂里之前先致电张嘉译：“订金不要送来，石市你帮我拿着。”

    金求岳观察句容厂的结构，推测当初金忠明是先开巾厂，之后觉细纱货有些太贵，句容这里又可以产棉，因此加设了棉纺厂。两厂在镇西联成一个厂区。

    姚厂和金大少一起猥琐笑。

    只是这几年句容厂疏于理，姚斌也说“巾销路不好”，因此织造厂期关闭，只维护，不开机。运转维持的只有棉纺厂而已。

    求岳忍了两三天，今天扬眉吐气。姚厂不待扬鞭自奋蹄，为钱开天辟地，这时候也不说缺人了，机油也无中生有地到位，姚厂简直发挥社会主义的神，战天斗地，亲自带着监工到工棚里，把休的工人也全骂起来了。

    之前两天，金求岳在厂里巡视，那个时候他就未雨绸缪，要求姚斌打开织造厂，给巾生产的开工准备。姚斌只是敷衍推脱，一会儿说机油不足，一会儿说人手不够，最后脆说开机就是浪费钱，没有订单，开机不是白浪费纱吗？

    金总嬉笑脸：“开玩笑嘛嘻嘻嘻。”

    他心中急速跃动，之前江北的纺织大厂朱叙暗暗来寻过他，问他有没有意思带另投，他还犹豫了一阵。现看来，这犹豫什么？金家到底是金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又要飞上天了！

    石瑛不解其意：“你正是用钱的时候，为什么现在不要？”

    午饭当然也不许吃。

    今天走的其实是险棋，在没有全盘把握之前，求岳不想让石瑛空喜一场，不然反而让他在张治中面前无法代。

    此时他睨一姚斌，向他一酒气——早上狂拿茅台漱的——醉了吧唧地笑起来：“老姚啊，姚厂，你脑是不是有问题？”

    官瘾癌有时真的萌的，他们不会贪污，只要政绩，而且有时候面得简直可。把钱放在石瑛那里，金总很放心。

    姚斌尴尬地赔笑。

    金总神神秘秘地附耳过去：“我跟你说，蒋公和汪院的关系，你是知的。这笔订单就是我们表忠心的机会，越快越好，一定不能虎。得好了，后面还有一万件的订单，战争财，来得快！”他拍拍姚斌的脯，猥琐一笑：“你在厂里是有的，这个还用我说嘛！”

    工人们怨声载，可是不就要挨鞭。二月虽然开，朔风仍劲，监工们鞭沾着盐，凝成薄薄的一层霜，打在上，有如倒刺。工人们敢怒不

    连细纱的车机他都不想开。

    要等到绷带齐，再告诉他这批绷带不要钱。

    金总见他笑得满脸开，心里也是一阵哈哈哈哈，他扶着周裕站起来：“事不宜迟，今天就赶把纺厂清扫开工，纱也全开车细。今天所有工人不要休息，连夜也要把工开上！”

    石瑛又气又笑：“想贪污我还给你送支票！你的去！缺钱了再来打电话！”

    姚斌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军订，不知订金什么时候过账？”

    纺织厂其实应当分为棉纺厂和织造厂两个门，直到21世纪的今日，纺和织仍然是纺织业两个相互关联又互相独立的板块。纺厂纱，是将棉经由前纺、纱纺、筒捻等多个环节，把肮脏的原料棉变为成捻的纱。再开纱机加工，变成细纱。在有细纱作原料的前提，织厂能将这些细纱织造成品的巾、棉纱料和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