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候写小说的要对读者负责，读者不满意是要被骂的，像我这样的打赏大盟主，不开心还可以让他们改结局。”求岳从后面抱着他，轻轻玩他细的手指：“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网络小说还不发达，那时候看了一个特别喂屎的故事，把女主角写死了，就突然死了，他妈的什么预警都没有！可把我气死了。”

堂客，都是认得我的，只怕女人居多！我当初走红就是这戏，这是汤显祖的《还魂记》，又叫《牡丹亭》。昆曲里，要数这戏最艳、最雅、也最离奇。”

    他这里闲说，见求岳听得心不在焉，知这蠢货是文雅上面一辈教导不通，也不生气，自己叼着瓜儿笑。

    生：“这个故事是说一个女孩儿，去园里游，梦里见着心上人，就跟他定姻缘，可是梦中人哪里寻？想着这段姻缘终生无望，抱恨而死。”

    “这儿风冻不着，你瞧它炸着，真可怜。”

    生见他错愕，抿嘴儿一笑：“其实故事倒没有什么，这么讲起来就好没意思，胜在汤大家文辞妙，写得靡艳，教人心旌动摇。”说着，将酒饮一，“你知他在这戏前写什么？，他写‘不知所起，一往而，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这其实是说尽了天有人的盼望，我也最喜这句话——人生谁能无死？都是一腔痴心罢了！”

    麻雀得了温，抖抖翅膀，醒过来了。

    “那是什么故事？”生困了，将毯拉一拉，歪在他怀里：“说来听听。”

    妈的，古代是没有广电总局，这扯淡故事居然也可以骗到这么多观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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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讲故事？我只会讲云和化腾啊。”求岳尬笑：“我跟你说，文是什么，不带脑看的，都胡扯八，后面看了不记得前面说了什么，我给你说一个真事，才好笑呢。”

    嗳！有什么办法？就是喜这个傻呀！

    求岳笑：“我还以为冻死了，这叫什么？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是啊，电影电视剧。”求岳给麻雀裹个小巾，“有时候也看小说，我喜看文。”

    “那能怎么样？人家写的，你不过是看客。”

    他两人寒夜围炉，煮一壶甜酒放在炕上，就着一个大杯吃，秋天收的南瓜、栗，一小箩一小箩地歪在炕桌上，随手剥着玩。

    看窗外一个冻僵的麻雀落在窗棂上乞，生把窗推开，把麻雀捧在手上，一清冽寒风来，带着腊梅郁的酒香，求岳拿大氅盖住他：“哎！调！别冻冒了。”

    “后来两个人都矢志不渝，生死也不能分隔的，这段就动上苍了，叫这杜丽娘死而复生，你喂我一个——”生衔了瓜，也喂求岳一个栗，“最后有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地在一了。”

    “这戏把女儿家的心事都唱尽了，也不全是唱女儿，有人都这个戏，我自己也最。”生将手炉拢一拢，看外面黑天里，一的灰云，不叫黑夜黯淡，搓云扯絮，是要雪的意思。

    金总：“……噫。”

    这都是什么瞎引用，两人哈哈一笑，恶趣味上来，喂麻雀吃酒，看它吃了一甜酒，醉醺醺地拍翅膀。生随问他：“我瞧你是不怎么懂得戏的，你们那时候不听戏，平日都乐什么？看电影吗？”

    “狗。”求岳坏笑一声，“我就找他们编辑，把他那本书买来了，叫他重新给我写个

    生伏在他怀里，懒洋洋：“不好笑我捶你。”

    金总来了兴趣：“为什么说是女人多？”

    这故事是有不吉利，难怪一天不唱它，求岳给他剥了一碟的瓜仁儿：“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