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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奇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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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的老班,以前是个姓张的班带的。”

    不过这样也好,钟小四一,自己就是这个厂里最帅的崽了。

    穆藕初“哦”了一声:“原来是他!”

    他这里糊其辞,要说不说的,张嘉璈就不免看他有前妹夫的影,仿佛也嫌弃妻不是新女,张总裁不悦:“纵然没上过学,娶妻娶贤,尊夫人又有才,明卿何必遮遮掩掩、不叫她见人呢?”

    金求岳叉腰看她上车,拿脚趾算算,离江湾之行也有一年多了,不知李大小的脑是哪个,怎么突然又想起男了。

    金总心你知啊,我老婆比我有学问一百倍,要不是生嘱咐我尊重一些人的偏见,老今天只怕要给你来个现场柜。

    ——倒是穆藕初坐在席上,听耀希说“华班”三个字,微微一怔,叫耀希过去:“丫,你说的是哪个华班?”

    穆老板心中大喜,寻思着见见这位白生,叫他千万不要放弃昆曲——只是自己份如此,地跑去南京听戏,似乎是有太殷勤了,更显得自己似乎攀附新任的行会会。因此说:“金厂可有闲暇?想请你到我杭州别寓作客几日,叫这位白老板也一起来,斌泉、月泉,都在我那里,大家一定可以说得上话。”

    耀希将烟斗拿来,漂亮地吐个烟圈儿:“预备去趟福建。”

    耀希微笑:“明卿恐怕还不知,穆先生最喜昆曲,他是个行家呢。”

    临别时耀希叼着小烟斗笑:“你又欠我一个人,跟你说的别忘了。”

    这是上海之行未曾料到的一段奇缘。

    “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办好你的事就行了!”李记者把裙一提溜,淑女地挥挥手,拿后脑勺跟金总告别:“告诉白小爷一声,给我留着这条梨园新闻,别人不许报!”

    金总心想完了完了,这母老虎,钟小四这个小羊羔是不得不送了。想起小四那一副脑缺弦的样,婆婆妈妈地说:“借你可以,别借了就不还,他现在好歹是个技术工——你要带他什么?”

    穆藕初虽然一向经商,却和冯六爷一样醉心戏曲——穆大爷是真昆曲,比冯六爷上多了,六爷不过是听、穆大爷是亲自上场票戏。只是这些年京剧盛行、昆曲式微,虽然多方投资扶助,行这就叫人无可奈何。

    穆藕初伸手请求岳走近,问:“今年正月里,也有个华班,到的聘请琴师笛师,洪福、大雅、大章三班的人,好些去的——是不是你相熟的这个白老板?”

    他所说的这三个班,是苏州有名的“坐城四班”,昆曲里名的老班,求岳:“确实有从苏州请人过去,他在得月台开的戏,原来穆前辈听说过?”

    其实他心里夹带私货,早就想介绍生也参与到社里来,别一天到晚的宅在家里。此时被张总裁激得心里,差“我老婆是男人”。

    正在踌躇之间,耀希走过来了,她托着香槟杯,款款笑:“张总经理别问了,我这位世兄是跟大家开玩笑的,他这个人立誓一辈不娶,哪有什么夫人?”

    他原本来参会,只是于商业同行的面,为厚生纱厂撑一撑场面。见金厂懂得赏识昆曲,心里就有结的意思。又听说白老板从小习昆,唱得绝赞,可惜转了黄,又拜姚玉芙为师,心里有些忿忿不平,痛惜昆曲人才又损一将,谁知和求岳说了几句,听他说“他自己应该还是昆曲,最喜的应该叫什么,《牡丹亭》吧。”

    耀希得意地看向求岳:“你说的是白小爷,对不对?”一面向张嘉璈解释:“他从小的一位密友,华班的班主白生,虽然是唱戏的,生意上也很有才能——他两人好像鲍,形影不离的,我们从小儿一起大,都笑他是金世兄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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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远的去那个鬼地方什么?”

    众人听了这番话,哄然一笑,金厂事天行空,一两句玩笑也无伤大雅,听说主意的是个戏,也就懒得再去结打听。张嘉璈也笑了,他和冯耿光多年同事,又是密友,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幼伟(冯耿光字)说去年姚玉芙收了一个徒弟,是南京的金公的,说了半天,是咱们这位金会!这个分是有像幼伟和畹华了。”又:“这个白老板是不得了,玉芙天天挂在嘴上,居然还能生意,良友难得!”

    张嘉璈不禁错愕。

尬到要,心就去年我还在抄你前妹夫的诗当书,现在你妹妹来跟我老婆朋友?还是不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