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了他很嘛。”

    穆藕初见他睡朦胧，必定是个刚才打了个盹儿——这样好曲也能睡过去！又气又笑，忍不住问：“我是不明白，你是半句戏也不懂的人，到底哪里捡来这个珍珠？真是嚼牡丹。”

    “穆老板，你这话就说错了。”求岳也不生气，指手画脚地坐起来：“不懂也不妨碍我欣赏——我怎么能是半句不懂？我还会唱呢！”

    他成日听生吊嗓，也跟着会两句了，坐起来就唱：“娘辰景耐活天，赏森落事谁家！”

    这居然还真是认真学了咬字发音，把穆藕初和生都听呆了，两人皆是大笑：“够了！够了！”

    求岳拍着：“行啦，平就这样，仅供亲友欣赏！”

    说说笑笑，转到了韬光寺门前，不从正门，却从旁边取小绕行，原来韬庵与韬光寺一墙之隔，单独开一个小门，供穆藕初自行。

    大家了竿，随穆藕初去，此虽然不比金家老宅宽敞，但是该有的地方样样皆有，唱戏的场也有——这和京剧大台大场不同，昆曲是讲究自然山的，香楼上可唱、彩船上可唱、前月都可唱，因此这整个庵舍也都是苏杭园林的秀雅致，阁起轻云、苑罗溪泉，前后两座小楼相对，前楼会宾，后楼宿客。

    最惊喜是楼上起的一座云台，正对着山万木葱茏，连西湖景皆是一览无余，正合了楹联上写的“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此时雨过天晴，映着夕万里，登临台上，令人神清目朗。

    穆藕初带着他两人在云台上走了一圈，自傲：“我这个戏楼，景、声响、致，都是首屈一指，遍数苏杭，没有第二个。”又叫了仆人来问：“月泉、斌泉，去哪里了？”

    仆人垂手回话：“几位先生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大约闷了，说去永福寺烧个香，怎么老爷上来时没遇见吗？”

    穆藕初笑：“又烧香？韬光寺就在隔，难不能烧？”又向求岳生：“这里别的不多，就是寺庙多，永福寺也是有灵验的，你二位明日也可去那里拜一拜。”说着又笑：“他几个大约不是去烧香的，是去永福寺吃它的素斋心，它那里的绿豆糕好得很，好给我们也带一份。”

    见那几位客人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就安排了他两个先在后面客房休息，“你二位自便，等用晚饭的时候，会叫仆人来请。我在隔佛堂，随住持念一个晚经。”

    求岳跟他在这里住了两天，知他是半个家人，早晚都要念经，送了穆老去佛堂。和生自在云台上玩了一会儿，看见远远的钱塘江上帆影，山风迎面，说不的痛快，拉了生的手说：“前两天就想叫你过来，你说这里好不好？”

    生向山羡慕张望：“真像仙境似的。”

    “我跟你讲，我小时候学过那个什么，滕王阁序，一站在这里都想起来了，不看景不知人家写得好！他说的那个什么落霞齐飞，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