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要孩们冬夏凉，而且校舍必须固，所以还是盖砖房。人力倒不很多钱，乡里乡亲，都是为自己孩办学，不怕力气。”

    果然求岳拿了两千块过去——自己都不好意思拿手，一次封了五千，石瑛一分不浪费，江北一所，句容一所，发动村民手提肩扛，各自力，两所小学俄顷而成。到这个月，募了十来个师范毕业生，分到两所学校里，趁着秋气，就开学了。

    “我当初问过他，是捐助大学，立个雕像，还是多建几所便宜的小学？他说小学才是最重要的。”石瑛：“这和我的想法全然一样，能造的大学生才有几个人？不如让穷人孩都先识字。”

    当时石市还问，要不要以你的名字命名学校？

    金总羞涩：“不，句容的叫白小学，江北的叫玉兽小学。”

    石市：“……白还可解，玉兽是什么？！”

    金总：“我钱了！”

    石市：“钱也不行！来。”

    结果是都叫白玉小学，句容白玉，浦白玉，听着还有儿白玉为堂金的意思。

    金总是随烧钱，石瑛却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一次的税改是以江浙商团为号召，要鼓动年底的改革大势，就要先避开为富不仁的名。三个月，尽力开展民生项目，有实绩在前，别人就无法攻讦了。

    但无论是为名为利，这两间民国的希望小学，终究和后世的希望工程一样，给了乡村的孩们免费教育，也不必再走半天路程去县上读书。

    瞎几把取名的金总站在河里：“这叫什么？纵然万两金，不如一卷书。”

    三人皆是大笑，一时见求岳真抓了几个虾上来，还踩了一条鱼，石夫人并生都在岸上叫他：“别捞了，再往里。”又叫老陈从农民那里买了些果菜盐米，大家就在河边野炊。

    这合了孩的心意，大人们剖鱼生火，石小少爷就在一旁眨着睛看。

    他因为刚才捣，被爷爷教训，此时不敢再犯错误，一手着他的战利品蚂蚱，另一手规规矩矩地牵着石夫人的衣角。鱼烤好了，大家铺了餐布围坐分，他也不抢不闹。石夫人怕他鱼刺卡着，先给他拿一块玉米：“你先吃这个，等来给你剔鱼。”

    石市家教严厉：“不要坏了孩，他要吃鱼，就让他自己来。”

    生和求岳皆笑推石瑛，“你这人真是！来玩，教孩什么？这么小本来就容易卡着。”生托了烤鱼，向小少爷一笑：“爷爷教是为你好，你来我这里，我教你剥刺儿。”

    ——说是剥刺，其实小孩怎有这等细心，况且又是河鲤多刺，并不敢真让他动手，就拣了一块鱼肚的，喂他吃了。这小朋友吃相倒是很文雅，乖乖咽了，自己拿手帕嘴。

    生笑问：“好吃吗？”

    小少爷。

    “再喂你一个？”

    小少爷乖巧：“谢谢叔叔。”

    生看他虎虎脑，神里却有一祖父的家风，小孩学大人稳重，实在好玩，忍不住摸他脑袋笑：“你爷爷平日忙，叫你带你到我家来，我带你看书写字儿。”

    小少爷矜持：“我会写字。”抬看看生：“我还看过你唱戏。”

    生笑：“那是大人听的，你小孩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