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篇又一篇故作乖顺的检讨，在所有最富影响力的报纸上——

    宋夫人玩猫，装听不见。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宋夫人锐利地看向他，这位宋家大小，比起温柔端方的二妹、泼辣丽的小妹，她独有一不输男的枭雄霸气，“你要给江南这帮新贵颜看，我并无意见，但你连文的面都赔去了，叫他在这里陪你丑！我真不知你脑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想问什么，我全知，可你不用来问我，这件事我

    知自己遭人暗算，被耍了一，却是要告也找不理由——更可气是几家银行与江浙财团沆瀣一气，都在装死。他在训令中名要求通银行、中国银行、浙江兴业、实业银行“报知并公示自33年7月至今所发放的工商贷款明细”，这件事其实对他们没什么损害，借机敲打一罢了，就好比各嫔妃跟贵妃磕，礼数而已，叫你知尊卑上。

    这是最稽的阿谀，也是最沉默的示威。十来天里接连不断地、如同耳光打在脸上。

    ——这群贱婢，不怕本！

    面对这样的烂摊，孔想说毋论是耶鲁毕业的材生，就是把整个华尔街搬过来，想必也没有什么回天之力。但人在位上，不能不事，更何况别看贼挨打，贼也总是有吃。宋文担任财政的那两年，收缴了通银行，他在任的这两年又怎能落后？

    三家银行你看我、我看你，假装无事发生，那意思是“要报你先报，你报我才报，你不报我就不报——达成共识，大家都不报。”冯耿光更是脚底抹油，抓着中行副总张嘉璈逃之夭夭，什么你问他们什么去了？

    八月份的时候他就风闻江浙财团逃税舞弊，当时捺不发，只等年底财政报告来，一起发作。可喜福建军变，可以上纲上线，谁知这群人夹着尾一声不吭，集逃跑！

    孔祥熙无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结果是孔贵妃娘娘又扑街。

    就好比中娘娘为了荣，总要忍受斗的委屈，孔娘娘为了心中的财富，一样可以忍耐。不过娘娘是来贵妃的，不是来给皇上掏私房银的，额军费、各省拨款，虽然左支右绌，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孔家的私产里掏。孔左思右想，决定从江浙这帮新贵上开刀。

    崩溃。

    ——还有一个中国银行呀。

    “为政府官员，尸位素餐，实觉汗颜。”

    宋霭龄终于放报纸，冷笑的角：“你说烦心，难文不烦心？谁的钱也不是好赚的，介兄要钱，他自己会跟文去说，不必你来替他费这个。”

    真账呢？不见了！

    靠债留名青史，可能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是什么狗日的财政，改名叫借债好吗？

，将看到他和小舅宋文光荣地名留青史，而他们在中华民国经济史上将各占一单元，单元的名字叫“宋文任的公债况”、“孔祥熙任的公债况”。

    孔把猫从老婆上拎走：“夫人，兄那里，可否挪一钱来？”

    可那又有个用！

    最后只有小舅给他挽尊，宋文同地送来了一封自7月至今的放贷报表。这算是开罪了一在通银行贷款的客，兄弟是真兄弟，为了孔娘娘最后的脸面上刀山火海了。

    回到家里，仍是一肚的闷气，倒是他夫人宋霭龄有闲的很，在大摇椅上抱着猫，看《泰晤士报》，说：“你要坐就坐，要么就去，走来走去的，挡住我的光了。”

    怎么办？军费压在上。怎么办？税改骑虎难。

    孔祥熙着嘴上的蜕，表和被斗败的贵妃一样难看。

    冯六爷很认真：畹华准备在苏联巡演，我先去尝尝面包土豆好不好。

    孔祥熙停了脚：“我实在烦心得很。”言之意是你有没有主意能给我一个？

    孔祥熙等了几天，觉况不对，叫临时调查组别再等委员的指示，先突击调查安龙、华源、申新、厚生四厂，结果是四面击，一无所获，所有厂家都称“冬季淡季，圣诞放假”，账房集大门锁。他们砸了账房的锁，去翻账——居然假的都造好了！半翻不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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