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天你还打嚏呢？伤风了可受罪。”

    南京的夏夜总是很安静的，不像上海，歌乐终宵。十多了，生方从盛遗楼排练回来，洗漱完毕，到卧室一看，不觉笑了：“你这几天倒乖巧，在床上看书。”

    “嘛，要哥哥脱光光洗香香等你？”

    生红了脸打他：“臭氓。”笑着，带了扇，在求岳枕边卧，拿冰巾沾了给他脸，摇着扇，看他手里的洋文书。

    “今天排练累吗？”

    “我还好，承月病有些多，叫乔先生骂了一顿，我看他不服输的样，因此陪他在楼多练了几遍。”

    “脑笨就别大心空的……”求岳盯着书，漫不经心，“不行就换一个。”

    “演戏贵在灵和志气，细节都可琢磨。”生温柔，“玉不琢不成，他既然有志气，何必再换呢。”

    “你兴就行。”求岳转看看他，“手拿来，我给你。”

    生依言递过手去，求岳又把目光挪回去，一手给老婆肌——练得是苦，黛玉兽刀旦上不通，虽然说“我没什么”，其实背地里不知怎么发狠搞斯达训练呢。

    肌都僵了。

    “你坐开一儿，我上，哥哥手够得着你。”

    生就有些笑、有些撒地，也不说话，越发往他怀里靠。

    求岳就笑了：“嘛呀。”

    “……我总是想在你怀里。”

    人不知啥是。

    过的散发开来了，混合着洋皂的清洁气味，一阵一阵地、温的夜风拂罗帐，是有些清凉无汗的松。生教他着手，懒懒看他手里的书：“你又在看洋文书，这好像是新的。”

    “海琳帮我买的。”

    “海琳是谁？”撒。

    “哎，小猪脑，汤山军医院那副院嘛你特么又忘了，他跟他德国导师一直联系，所以国外的书他都能搞来。”

    “这是医学书？”

    “不是，国去年的票法案。”

    “看这个什么？”

    “国佬在搞我们啊。”求岳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上个月又了个叼白银法案，这次是不救李荣胜也不行了。”

    生好奇：“……国人的事，又李老板什么事呢？”

    金总正看得会心，见问就尽量通俗地给他讲解：“其实这法案关键目的是想打开中国市场，一旦银价走，我们中国银币的购买力就会增，买外国人的东西就便宜了。”

    “那不是好事吗？”

    “好个啊，那我们自己的货不就没法了吗？越就越亏，到最后能的只剩白银——但白银是我们的货币啊！”金总大，“货没法、市场还被国货占据，货币还在外，这他妈三重血，卫生巾投胎吗？”

    利牌卫生巾，超大量，一夜，得很。

    “所以我们得想想办法，至少现在各地商会要联合起来呼吁政府救市。但是到底怎么想办法啊……”

    中国对国，青铜对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