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戏梦人生，人生如戏，千百年后，我们在歌和舞乐中咏那些风起云涌之中的雄才，为之激昂、为之泪堕、其实总未能领会他们的心境于万一。但时代有时会为我们开一扇窗，如同千百年前的明月照人，它教我们在时事的里会到一些古人的心。

    琉璃剑成了，明月之中、芙蓉影里，求岳披衣在廊，看他对月剑舞，化越女的俊逸清雅，听见秋在草尖滴落，是玉阶生白的形。

    金总抱着松鼠：“以前没见过你这个舞。”

    “这是舞剑，不是舞。”生轻弹剑：“我好像会到了一些越女的心，越王问剑于越女的时候，应该加这么一段剑舞——她一定彻夜未眠，中宵试剑。”

    求岳笑：“越女要想，我能办到吗？我能相信这越王吗？万一他混怎么办？可是就算是混，我是越国女孩嘛。”

    生心中温柔地涌起知音之，莞尔一笑，将剑刺月：“哥哥，你说千年百年之后，咱们这今时今日，是否也会变成战国争雄一样的传奇？”

    “是比战国还传奇的时代。”求岳把松鼠举起来，拿起它的小爪打call，“安可！”

    而一个星期后，像越王、也像昭烈帝，孔祥熙来了第三次。

    他没有再登榕庄街的大门，另辟蹊径地，他再一次去了金公馆。那天求岳和生恰在金公馆给老太爷表演新戏的段落，彩衣娱亲的意思，忽然见齐松义小跑着来：“孔祥熙车到门前了，太爷少爷要否回避？”

    金忠明沉片刻：“他不知安儿在这里，见也是来见我的，安儿到后面去。”

    齐松义看看求岳，显然也是大意外：“来的还有张老和石市。”

    “……”金老太爷豁然起：“快请张兄来。”

    金总是真的有佩服孔祥熙了，他和生避去厅后面的静室，听见石瑛和张静江的声音，诧异中有些慨。至于他们说了什么、那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其实是在迷惘、也在考量，因为我们很难去相信一个在历史上劣迹斑斑的人也会有为国为家的真。可是谁能自信见历史的真相呢？

    生亦静听外间的谈话，怅望求岳，良久，他攥了求岳的手：“哥哥，我知你想去——想去就去吧！”

    求岳回来看他。

    那天午的谈话，是求岳和孔祥熙单独的会谈。张静江和石瑛只在外间，陪金忠明说些闲话。孔祥熙给的条件甚至比江浙商团研究过得还要诚恳。

    “先在央行行改组，我预备成立一个理事会，以大家的意见来决定政策。”孔祥熙：“你、嘉璈、光甫、文，我们共同来主持中央银行。”

    “孔，你知我们等的不是这个。”求岳很温和地望着他：““虽然他们人不在这里，但我能代表他们要说的话。”

    ——在张福清的葬礼上，他们彻夜谈，谈到最后唯有“停止战”四个字，要抗击日军的侵略、要抗击国的金暴行，不能只开源而不节。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国家摇摇坠的时刻，我们真的已经受够了欺侮，无法忍受自己再往自己上刀了。

    “孙夫人的要求，就是我们的要求。”

    孔祥熙知他要说这个话，这些话宋庆龄已经无数次地跟宋霭龄争吵过了，甚至当面和蒋|介|石争吵过了。

    他宽大的额上渗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