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就不要回榕庄街那里了，那边人不会伺候，房屋也不宽敞。”叫了齐松义来：“着人收拾两间屋，让孩好生养伤，跟厨房说晚上不用油腻的，另滋补的东西上来。”

    齐松义轻轻瞥了生一。

    生就有些不好意思，暗暗地还有扬眉吐气，这次可不低眉顺，傲地也回瞥一。等齐松义走了，忽然想起一事，取人拳给金忠明捶肩：“还有个事要问太爷，太爷在南京这几个月，商会的人可来打听过消息，江浙这边行怎样？”

    金忠明着镜：“安儿让你问的？”

    生脸就红了：“他没功夫问这个，我逾越问一句罢了。”

    “有这个理事的才，是个优，比那些不着调的东西要。你能帮衬他，也是好的。”金忠明笑笑：“刚走的时候，荣老爷和冯六爷都来过，问了问。”

    “太爷怎么说？”

    “我哪能说你们去国了，只说你要筹备演，安儿陪你去采办东西了。”

    这话答得很妙，如果说是别的事，冯耿光他们未必就会意，法币要关，说个闲事，聪明人一听就知必有大事要办，只是不便说罢了。生心中暗赞太爷这岁数果然不白来，只是拿自己幌，未免又有些难为，想起求岳还真带着自己瞎玩了几天，不免把脸又红了。

    金忠明看他两颊生，着实好看，只是有儿腻歪，老浑劲又上来了：“男人家不要滴滴的……坐好了！”

    生赶坐好了。

    “虽是如此，等事明了，你和安儿还是要去一趟上海，给六爷他们说明白了。理说你份不该去，难得六爷看重你。”金忠明把镜收回盒里，“这半年来银吃，钱都扣在中央银行，工商都艰难，隐隐地也争执了几次，要不是这几位贤兄弟撑着，孔祥熙哪能稳住局面。”

    话说得很容易，但生知，这半年来是有多难捱。看国银越来越，央行却始终拿不一个说法，法币陷停滞的状态——要，外汇不足，退又无路可退，筹集的银洋积压在央行里，四面怨声载。

    央行只能说“再等等、再等等”，谁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浙商团是真的够义气，会失踪半年，大叔大爷们是咬着牙一句话没有。

    等晚里求岳到家，金忠明也说这事，回到房里，生叹了一句：“也只有你，换了旁人，只怕早闹起来了。”

    金总洗脚：“我这么厉害吗？”

    也可能是他们瞎啊。

    生就不乐意了：“你可别小瞧荣老爷和六爷，那都是摸爬打来的人，他们难是随随便便就信人？自然是因为你一片忱，又有才，英雄豪杰不过如此，众人自然唯你首是瞻。”

    金总着嘴笑。

    “笑什么？”

    “我发现你我的样，特别迷人。”

    生打他一：“贼耳朵，只挨骂。今日见孔，是怎么样？”

    “你亲我一我就说——哎！别揪耳朵！掉了！”

    生笑：“再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