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在乎就别看了吧。

    培黎半天没有说话，他把报纸折起又打开：“这个人，如果有更清楚的照片就好了——”他上镜，仔细地而沉默地，他盯着报纸上的照片。

    真奇怪，他的经历是假的，培黎想，明明那么像真的。

    往事已不可追，而他实实在在地在中国度过了人生的大半。民国建立之后，培黎专心办学，他牵创办了金陵大学农学院，采用半工半读的教学方式，十数年来辗转于江浙、华北、东北各地，不仅围绕国的基础生产行调研，也培养和输送了大量的技术人才。

    其中最有分量的成果，当属现今仍存世的中国农家经济调查。

    要知当时正打着中原大战，军阀们哪有心来给外国人和学生们拨款科研？这份达数千页的报告，是由培黎和另一位传教士回国争取了财政的支持，带领金陵农大的师生们踏遍辽宁、绥远、山西、陕西、河北、河南、山东、湖南、湖北、四川、安徽、浙江、广东等十几个省区，调研容辐区域文、土地利用、作经营等各个方面，甚至连当时人的家结构和消费习惯也一一予以记录，可以说是民国年间最为详尽的一份工农经济报告。

    而作成之后，它被无偿地赠予实业，由商务印书馆翻译刊印，以供各门参考。

    他生来不好自赏，所行之事，不求标榜青史，但求与人为善。因此这些经历，侄也不是件件都知——怀着对医药费的卑微乞求，年轻人在金总面前使了吃的力气。

    “他现在这么穷，是有原因的。11年南方灾，17年黄河灾，我叔叔都亲自去了灾区，他向政府提倡以工代赈，开垦荒地，又回国成立华洋义赈会，当时募捐了1700万。但这些钱他连一分都没有要，最后结余剩的，都捐给了金陵大学。金陵大学的教学楼，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他一边想，一边说，唯恨不太确定哪栋楼叫“裴义理楼”，也不确定是不是照片里那个钟楼，他局促地偷看金先生的脸。

    金先生面无表，一言不发。

    年轻人心中张不安——话到临，怎么哪句话都不太可信？

    好像也没有打动对方。

    如果，如果他的叔叔善于自夸，其实完全可以再补充一。1902年的夏天，河北五省发生严重旱灾，受害灾民两千多万。培黎亲自前往山东赈灾，引导大批鲁民关去东北定居，东北发生霍，他又在东北设法建立医院——这使得他成为了日本人的中钉。为了躲避日军的追杀，这位老人不得已又返回上海。

    一来一去，用尽中私财，等返回国的时候，他上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但对金总来说，这已经足够震撼了。

    会搞纺织、会设计机械、金陵农学院的创办人、还办过医院，中国有灾他赈灾，中国缺钱他筹钱，请问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培黎先生不会的吗？

    金总：文也不敢这么写吧？！

    ——从费城到康登县的一路上，金总不是面无表，而是被震撼得没表用了。金总急需网友补充表包，可惜现在没有网。

    有什么表包能表达“我跪了”的贴切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