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沿：“还他妈有这事？”

    这事儿怪不到自己人上，当时金总还没实业，孔祥熙正琢磨着怎么对付江浙商团，那时候一份报告上去，谁会搭理？

    “如果他们能注意到国的问题，你也不至于去英国、来国，到地寻找工程师——孩，你从小就很聪明，虽然没看到这份报告，但你已经知要往这个方向努力了。”

    刘备见到诸葛亮的时候都说了什么，金总没文化，金总不知，但前这个形，跟隆中对也没什么分别，金总兴得简单暴：“我就想听这个！”

    培黎也不觉笑了：“我也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聊天了。我们先说江浙地方的经济况，这是你目前最关注的，然后我们再来谈全国的形。在我看来，中国经济，尤其是江浙经济，存在三个问题。一是过度竞争国市场，不注重对外贸易。二是工人素质有待提，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劳动培养系。三是农业基础不稳定，有些原料还依赖。”

    求岳喜：“对！对！您和我想得完全一样，但我没有您说得这么有条理。”刘备该说什么，金总无师自通：“——还请先生细细说来！”

    等他从病房里来的时候，月儿早已挂上树梢。秘书和秘书未敢离开，一直在楼枯等，瞧见金参议来，两人如释重负地起。

    求岳看见他们也不觉得烦了，他心中如饮醇醪。

    这一趟来得太对了。培黎的才学超过了他的预期，得到的收获也远超预期。两个秘书一前一后地迎上来，金总挠着笑：“我怎么说来着？兵能够以兵养兵，早找到裴老先生，哪用得着搞什么野招聘？”

    秘书欣喜：“这意思，培黎先生能跟您回国？”

    求岳摇摇，仍是笑，笑着，却有些说不伤。

    白天的时候他就问过医生，医生说，培黎的癌症已发展到晚期，加上没有得到好的护理，状况不容乐观。但“如果切除手术理得当，在本院也仍有康复的希望。”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求岳已经打消了要带培黎回国的念，一个人为中国奉献毕生，总不能让他客死异乡。但今时得遇，有好的治疗条件，要老先生多活几年、少受些罪，这都尚有人事可尽。

    未料培黎对他说：“我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可能跟你再去中国。但我有一个学生推荐给你，他叫路易艾黎，是我在华洋义赈会招募的助理，现在就在中国，我筹办的工读学校，他协理也最多。我会为你写一封信，邀请他加你的工作。”

    金总已经不知要怎么谢他了。

    月明星稀，他在医院廊前的坛上呆坐。其实这时候多希望是生在他边，他有满心的话想和生讲——倒不是因为，而是他需要知己。人在世，便如负重渡河，若能偶得际遇，那觉就像此刻的夜空，云破月开，看见星辰转。

    但生远在纽约，只好用面凑合。

    “我遇到他太晚了，怪我这个鸟人，事一意孤行，喜肚里揣小秘密，其实是，其实是我怕碰。”

    “但我又觉得，现在遇到裴叔是最好不过的时间，中国最好最好的机遇，就是现在。我们有国给的贷款，全国的工商业者也团结在一起，政府虽然了几年，好歹终于要什么了。你读过三国演义没有？裴叔跟我说的这些话，就是隆中对，全说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