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了对不对？”

    生抿嘴儿笑：“说得太了，便是给中国人志气，也不好这样说的。这个王会，吃饭的时候儒雅斯文，不料中这样有气！”

    越女剑当初在国并不被看好，因为梅兰芳盛名在前，白生又是恶名在后，因此巡回演十成里倒有八成是政府的意思，各地都是勉为其难地安排剧院。

    另外两成是华人们期待的心，报纸上打广告、宣传，也都是华人钱力。

    承月又念：“一片素心启雷霆，两行碎玉——芝加哥戏界总会。”

    “都是承您照顾，我们不懂英语，诸位忙前忙后，我还和求岳说了，临行前要置一场宴，请大家聚一聚，参赞届时一定要来。”生捧茶笑：“不过演的事，只怕要拖到这个月底。旧金山的剧院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非要央我再演一次。”

    生也笑了：“教你理，你反而一一的，倒跟我辩论？少说废话，接着念你的！”

    “请您来，就是想说这个事儿。要是国不允，也就只好作罢；若国允可，我还是想去再演一场。”

    “什么叫合掌？”

    承月捂着肚乐：“还随分从时么？我看师父随分从时，也难过得很！”

    承月噗嗤笑：“叫我随分从时，您老人家在这批文章？我可没念错。”生接来一看，果然真就狗不通，再看却是“文艺振兴会”送来的，颇觉可笑，这些自诩搞文艺的，在洋国几年，说话竟不能脱了洋腔洋调，写的都是汉字，却是黄夹心的英译汉，真是穿洋装裹小脚——不不类。这人却和自己怎么都谈不来的，因想着要给承月榜样，忍着笑，照抄着录了，叫承月：“你接着念。”

    生嗤地一笑，卷了单：“我看国佣人不比咱们国，规矩上寻常，也不知伺候，都是‘打一鞭动一’的。你去厨房看看，要是没人，就自己烧一壶来。”

    生：“这大约是‘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可惜得糙，且上合掌。”

    这却有些狗不通，生掷笔奇：“到底写的是什么？你念错了。”

    生嗐气：“这也罢了，好歹是句话，也是褒奖过了。”

    此时树荫也遮过太来，师徒俩就在树荫拣录贺绶——小的念、大的写。果然这里临风书写，天清气朗，两人边写边评，自得其乐，倒比在外面汗吁吁地游玩消闲自在。承月展开一幅，念：“风蕴藉冠梨园，玉貌颜世罕俦——远东文化会。”

    “合掌就是上一句跟一句，讲的其实是一回事，你上的新学，大概没学过旧诗的法。你瞧义山先生上两句，用了两个典，指意虽然一样，典故错开了，来去也错开，这才是个对仗的样——洛杉矶商会，想来去国多年，说几句中国话都不容易，难为他们有心。”

    生不由得笑：“旁人只有三分聪明，你却天生十分，要能把这十分都用在正上，岂不是好上加好？何必琢磨别人心思！”

    承月受教，再念，叽里咕噜的一串：“范那思人中英，阿提斯特国之宝——”

    承月：“是不是咱们说话她听不懂，现挖井也该煮上了。”

    这一炮打红了，接来的剧院当然票房大丰收。于是笑话来了，白老板演完了就跑一个城市去了，偏就是旧金山只安排了两场。第一场是总统亲临，第二场也被名们订完——看戏、想看戏的中产观众们大呼后悔。这些人和当初的卢文雷一样，最衷于钻营名望，上社会的

    生觉得好像见过他，又不甚熟悉，一时叫不上名字，那人微笑：“刚到旧金山的时候是我接待您的，我姓杨。”

    生边写边：“冠梨园三个字，我可不敢当，辞藻虽好，只是称赞太过。”

    杨秘书稍稍沉思，“哦，原来是这样，那和国知会了吗？”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神女剑来耀华辉，仙姝锋往灿宝光——洛杉矶华人贸易联合会。”

    “凤声清扬海外，英姿缥缈越山中——国洪门安良总堂。”

    说说笑笑，一上午尽写礼单，好容易把送来的篮都清了，各自伸个懒腰，叫佣人煮茶来，谁知去了半天仍不见茶。

    生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杨参赞，起接了茶盘：“这怎么好意思！劳动您了——月儿快给杨秘书倒茶。”

    谁也没想到旧金山歌剧院首演，震动全，不光华人观众看得过瘾，就连国本土观众也是好评如。须知首演晚上来的都是有有脸的上绅士，这些人很大程度上左右了一个作品的名声。

    杨秘书连“岂敢”，推让几番，终于坐了：“白老板演辛苦，这个月演完，就要回国了罢？”

    承月答应着起，恰见楼有人拿东西上来，承月刚要拍手嘲笑“井挖好了”，仔细一看，来的是个中国人。这人托着茶盘和果，里笑问：“白老板在这里写字？我只当您今天和周先生一起去了。”